我的人生,如同走马灯一样一幕一幕在我眼前重现着。从我出生,然后幼儿园,然后是上学。那段时光是我脑子里记忆最为深刻的,所以此刻重现出来,对我的触动也就最大。
“原来我的快乐,却是建立在父母顶住压力的基础上啊。”我伸手试图触碰镜像当中的父母,还有那个小小的自己。灵魂上的悸动显得愈发的强烈,这不是来自于对方的压制,而是来自于我内心对于家人的那一份渴望。红黑两道光将我裹在当中,我却毫无反应的站在那里。既没有进行反击,也没有进行自保。我的举动,让对方大喜过望。他以为我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
“看到没有?他也不过如此。只是可惜了我的两颗魂玉。待会拿下他,我要他用命来偿还。”他看向王春,嘴里狞笑着对我挥动了拐杖。拐杖临头,却没有落下来。而是被一团火给点燃了。就那么一点指头大的火焰,在拐杖上摇曳起伏着。随后顺着拐杖烧了下去。不过一眨眼,拐杖就变成了一根焦黑的枯枝。再接着,化作了一团灰烬。火焰沾染在对方的手指上,他急忙在身上拍打着,试图将那一点火焰给灭掉。
“我的火是拍不灭的!”火势沾身,已经不需要我去做什么了。身上火焰大盛之间,驱散了环绕我周围的红黑之光。走马灯固然让人不舍,可我已经学会了去面对现实。只要击败了十八界这些人,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大可以将父母的命运更改过来。一切,都可以重来。
“你就不怕遭遇天谴?”火势越来越大,他惨叫着问我。
“天谴?如果我翻了天,还有谁来谴我?”上前一步,我怒喝道。天空变得血红,一轮红日在夜半升起。气温开始快速攀升,大地随之干涸开裂。整个第三界在我的火焰下,变成了一座炙热之城。人们纷纷从家里跑出来,男人光着膀子,女人裹着薄衫,大家都在寻找凉快一点的地方。
“好大的口气,还想翻天?”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玉净瓶,当头就倒。瓶子里的水遇上火,发出滋滋的响声。一阵水蒸气升腾而起,随后火灭。
“哈哈哈哈,自以为是的爬虫,你以为会放火就能奈何得了我?让你看看我的法宝。”手指一摆,净瓶腾空而起,将那瓶子口对着我就罩了下来。抬头看去,瓶口内仿佛深不见底。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牵引着我一样。
巨大的吸引力让我有些站不稳,那种虚浮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啪啷,净瓶碎了。一方印出现在它的上头,当头将它给砸得稀碎。那方印我很眼熟,甚至可以说熟悉。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我家传的天官印。净瓶碎,牵扯力消失无踪。我扭头看去,却看到了两个我朝思暮想的人。我的父母,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父亲的手一晃,空中的印化作了一团虚无消失无踪。而我的母亲,此刻则是拿着一把刀,刀锋正抵在界主的脖子上。
“别动,这把刀可是我从三生石里提炼出来的。砍不死你,但是足够让你喝一壶。想欺负我儿子?你问过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如此锋芒毕露,但是此刻我见到了。
“第三界,不是你们想夺就夺的。就算今天你们杀了我,可别忘了还有两个你们惹不起的人在第二界,第一界等着你们。想要夺取生死簿,轮回泉,不是那么容易的。”界主冷哼一声说道。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在今天之前,你不也一样认为没人能动得了你?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不要用你以为的事情来衡量别人的决心。也不要用你以为的事情,去衡量这件事究竟会不会发生。走到这一步,事情已经远非你们能够操控的。能不能成功,看实力。天意?我都要翻了天,还会在乎它的看法么?”我的手指燃起一点火,说话间将火打到了对方的身上。这一回,没有净瓶里的水帮他灭火。
啊的一声惨叫,他拼死挣脱了母亲的挟持,一飞冲天远遁而去。嘭一声闷响传来,远处有人开了枪。子弹在空中带起一圈涟漪,直接打中了界主的头。就见他头一歪,整个人远遁的速度顿时减缓下来。父亲跟我对视一眼,纵身而起追了上去。我没有半点犹豫,紧跟在父亲的身后冲了出去。
“放虎归山是为大患,既然做了,那就做绝!”父亲第一次让我做事不留余地,从前的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点了点头,铆足了全身的力量,凝结出一团透明的火焰,对着界主就打了过去。火焰过处,天空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而火焰飞行的轨迹,则好似一团虚空,看上去既深邃,又让人觉得颤栗。
“你们敢!”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界主冲我大声喊道。火焰从他身上一穿而过,余焰刮动着空中飘荡的灰烬,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一本书从半空掉落,我一伸手,将其抓在手中。书皮沁凉,握在手里有一种掌管生死的感觉。翻开书页,我快速找到了父母的名字。陈旧的字迹,描述着他们的一生。但是在页面的最后,却留有两行空格。一支毛笔凭空出现,我一伸手,它自行飞了过来。握住笔杆子,我在空格上落笔写道:“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未来可期。”
一身黑色镶金的长袍套在了我的身上,天色大亮,界主府邸金光闪耀,歌舞升平。一阵鼓乐过后,原本的界主府变成了一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