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送走了宾客,叶家恢复了宁静。空气中依然残留着酒菜的香味,而叶提灯则是找到我,问我索要起年画来。
“你比我还急!”我掏出年画递了过去。
“老子今晚熬夜也要把它给弄妥,你等着信吧!”提灯拿着年画就出了门,我也没问他准备怎么做,只是目送着他出了院子。
“你可要对小娟好点儿。”提灯走后没多一会儿,田静过来了。一见我的面,就来了这么一句。
“太危险的事,最好不要告诉她。她是个死心眼,总觉得你对她好,她拼命也要报答你。想法是没错,但是我不想最后她会出什么意外。我就这么个朋友,她家也就她这么个闺女。她的父母,还指望着她将来嫁个好人家,给他们养老送终。”田静坐到炕头,剥着笸箩里的花生说。
“以前我不知道你们俩是干嘛的,一心以为不过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儿。现在我知道了,我很担心将来提灯会跟你一样,跟人玩命!”将剥好的花生递给我,田静看向我说。
“所以你想说什么?让我以后少跟提灯来往?”我吃着花生,喝了口茶。
“我是妇道人家,是叶家的媳妇。我不会那么蠢去干预我男人的任何事。我只是想说,你现在有钱有势,趁早收手过安稳日子不好么?你看看到最后有几个人能够平安上岸的?我只希望你们两个平安,然后好好的做一辈子兄弟。闲来无事,你去我家喝酒,我来你家串门。”田静的性子变了许多,变得没有从前那么锋芒毕露。
“不愧是叶家的少奶奶,如今说话的水平都见涨!田静,有些事,我不得不做。前边的路是什么样子,我都无所谓。有钱没钱我也不在乎。当我决定要做这件事的时候,其实已经想好了,哪怕最后上不了岸,我也要拖几个人下水。”我的话让田静怔住了。
“吓着了?我不会连累朋友的。你放心,我更不会连累提灯。”我走到笸箩跟前,伸手抓了几颗核桃,手指一用力,将外壳捏了个粉碎。
“你放宽心,你来过的事我也不会对提灯说。”我将核桃肉挑出来,送进嘴里说道。
“你比他们都狠!狠到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田静看着我手里的核桃说。
“要是不这样,我就搞不过他们!只有不要命的人,才能搞得过不要脸的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有些后悔让小娟跟着你了!”说完这句,田静起身朝门口走去。
“她来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等田静走后,缇娜开口问我。
“每个人都想维护住已经到手的权益,这不奇怪!她担心提灯跟我交往过密,今后出了事受到牵连,这也是人之常情。尝试过当少奶奶的滋味,换了是我,也不愿意再回去朝九晚五啊!”我坐到榻上,剥起了核桃。
“她还真是单纯!”缇娜坐到我对面,帮我剥了起来。
“叶家靠什么起家的,这江湖,是说退就能退的么。要是那么好退,叶老爷子也不至于现在还不金盆洗手。”将剥好的核桃肉放到我面前,缇娜点了一支烟。
“还抽这个牌子!”烟依然是当年我第一次遇到她时抽的那款,价钱不贵。
“习惯了!就像是我习惯了跟在你身边一样,让我换,我也不想换。”缇娜抽出一支递给我说。
“东西帮你取出来了,是一张地图!”凌晨5点半,提灯敲响了我的房门。等我把门打开,他红着眼珠子对我说。
“熬了一夜?”我接过递来的图看了看,是一张潦草的简图,上头勾勒着几条路线。
“你要办的事没有一件是轻松的,我能不抓紧么?这是程叔叔留给你的?”提灯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喝着。茶水已凉,他却是一口气喝了两杯。
“嗯,要不是我回了一趟老宅,还不知道他给我留了这么一件东西。”我将图纸折叠起来,放进了衣兜里。
“有什么要帮忙的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叶提灯没有多问,而是起身准备离开。
“天快亮了,我回去陪陪孩子!”走到门口他对我说。
“去吧,谢了兄弟!”我拍拍衣兜对他说。
“屁话!”叶提灯撂下这句话,打着哈欠朝院外走着。
“葡萄沟!”提灯走后,我就着灯光看起了那张地图。上头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地名。
“看来我要去一趟葡萄沟了。父亲总不会无缘无故给我留下这么一张图。”将上头的地形和路线反复看了几遍,确认已经全都记住了,我一把火将图烧了个干净。
“怎么起这么早?”坐在灯下抽着烟,就那么一直到天亮。6点半钟,缇娜推门走了进来。将窗户打开,伸手在身前挥舞几下问我。屋里的烟味很重,我将烟蒂随手掐了。
“年画里的东西取出来了!一小时前提灯给我送了过来。等回来了,陪我去一趟葡萄沟。”我毫不隐瞒的把事情对缇娜说了。
“好!”她也没有追问葡萄沟在哪,而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兄弟们已经到了地方,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缇娜将手机拿出来,上头有一个刚打来的电话,看看号码是黑牛的!
“吃完早饭就走!”
“好!”缇娜给黑牛回拨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