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智深大师留了一些钱,虽然他再三推脱,我却依然坚持将钱塞进了他的荷包。既然要留在这里蹲守,那么日常的开销就省不了。出门在外,哪怕是得道高僧也得吃饭睡觉。衣食住行,哪一样又跟钱脱得了关系呢。
“等老和尚回去了,你再来看看情况!说不准还能找到点线索。”在车上,阿俏对我说了这么一番话。
“线索?”没有智深大师在车上,我便点了一支烟,将车窗放下了一寸。
“阿正,要不要赌一把?”阿俏接着问我。
“赌什么?”车上还有黑牛买的零食和水,我打开一瓶水喝了口。
“赌不宣师太会死!”阿俏的话让我被水呛着了,一阵剧烈的咳嗽,让黑牛急忙将车停到了路边。
“怎么了当家的?要不要紧?”黑牛一脸关切的回头问我。
“没事没事,喝急了点,呛着了。我缓缓就行,你接着开车吧,咱们早点回家你也能早点歇着。这一路又是开车又是熬夜的,累够呛吧?”我将水放下,对黑牛说道。
“要说累,干啥不累。以前在寨子里,随便哪件事都比现在更累。现在好了,我爹过年的时候说,跟着当家的我算是享福了。对了,他把拖拉机送人了。他说以后可能不太常回去,寨子里需要什么,就让人家自己开拖拉机去买。”黑牛将车启动,顺着路朝前开着。
“送人也好,自己也用不上,送给人家还是个人情你说是不是!”我的话让黑牛连连点着头。他有一个好习惯,开车的时候很少说话。这车一拐上正路,黑牛就不再作声了。
“你刚才说不宣师太会死?为什么这么说?”于是我继续跟阿俏聊了起来。
“老和尚这么笃定那盒子里装的是钵盂,证明他是有确凿的把握的。可是盒子打开,里边却放着一面镜子。那么钵盂去了哪?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不宣师太调了包,第二是送盒子的人调了包。不管是谁把钵盂拿走了,最后都没有好下场。而接触过这件事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预测未来会有两个人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个是不宣师太,另外一个就是送东西给她的那个人。”阿俏在我耳内说着。
“这事跟送东西那人有什么关系?”我接着问她。
“要是那个人,是老和尚派来的呢?你说他会不会继续留这么一个反骨仔在世界上?”
“你是说,智深大师派人把东西送到不宣师太这里来。然后再利用这件事,把我往这里引?目的呢?引我过来总要有个目的吧。”换作以前我绝对不会这么去想的,只是现在我心里却多了一些心思。
“转轮殿!老和尚可能在怀疑,其余的两件宝贝已经被你拿到了。那么他拿着钵盂有什么作用?就这么送给你的话,那不是自我暴露出当初抢你钵盂的人是他?所以呢,他就先把东西送到某个人那里,然后推说他发现了钵盂的下落,引你过来拿。这么一来,你见了钵盂肯定会想办法拿到手。而他也就趁机洗脱了嫌疑。你拿到钵盂之后会做什么?三宝集齐当然是去找转轮殿咯。老和尚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跟你同行。如此一来就算他手上一宝都没有,最后也能顺利进入转轮殿。”不得不说阿俏的分析倒也有几分道理。烟头烫到了我的手,我急忙将其甩到车外,然后沉思起来。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信任的人居然会背叛他,半道上把东西给换了。”阿俏的话让我回了神。
“谁是那个送东西的人呢?”我又续了一支烟。
“谁手里有镜子呢?”阿俏反问了我一句。
“张安平,余有盛!”我说出了这两人的名字。
“也有可能不宣师太没有说实话,或许是他俩委托她修复镜子,而不宣师太见了钵盂心生贪念然后换了呢?”我在为张安平他们找着借口。
“都有可能,不过对于他俩,你也别跟从前那样掏心掏肺了。多半年没有联系,如今齐天圣留下的产业恐怕已经被两人完全掌控。人呢,是有不得钱的。没钱的时候是一种人,有钱了就会变成另外一种人。以后计算见面,你怕是还得称呼人家一声张老板,余老板呢!”阿俏的话让我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可是转头想想也的确如此。不是一路人,终究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当家的,前头有卖早餐的,咱们不如吃点儿?”黑牛将车驶入了市区,前头一家包子铺里传出了阵阵的香味。他揉揉肚子,将车停到了一边。
“也好,吃饱了才有精神!”我打开车门,下车伸了伸懒腰。不管人家如何,我做好自己便可以了。人家过得好,我也不差。至于其余的事,等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吃饱肚子。
要说人真是经不住念叨,最近时常说起张安平他们,没成想会在这家包子铺里碰到。我们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坐在角落里吃着东西低声说着什么。余有盛面对大门,一眼就看到了我。于是他用脚在桌下踢了踢张安平,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程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余有盛过来递给我一支烟问道。跟从前比起来,如今的他显得有些发福。原本结实的身板,现在也挺起了肚腩了。
“余老板,张老板,真没想到咱们能在这里遇到。这不是过来看望一个朋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