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失心疯了?竟为了个女人要离开燕家坡?离开我们这些兄弟?”
燕家坡上,二当家薛艮恨铁不成钢,沉怒着那张黝黑的脸冲面前的三弟曾思骂道。
“二哥就当我是失心疯了吧。”曾思苦笑一声,愧疚地垂下眼眸。
儇玉自打从南疆回来后便刻意躲着他,这令曾思心灰意冷,他早就不敢奢求儇玉会接纳自己,只希望时不时还能见见她,帮她排忧解难,可眼下连这点奢想都没有了。
就在曾思消沉烦闷之际,其手下却从朝云城里打听到儇玉再下南疆的消息,这让他又重新振作起来。曾听儇玉提起过影门如今已被信门门主暗中掌控,而这个信门门主为了让影门摆脱西月国当今的皇帝早有打算将总舵迁至南疆,遂他猜测儇玉再下南疆想必就是为此事先行安排。
儇玉此次去南疆不及从前,若影门当真南下成功,她恐怕也从此留在了南地,想到这里曾思的心又开始揪起的疼。与其往后在燕家坡上日日为她担惊受怕,饱受相思之苦,倒不如追随她去,即便不能在一起但至少她有危险之时他能及时赶到。
只是,此去南疆会发生何事尚未可知,何况儇玉日后要挣脱出影门时他必会出手相助,影门一旦得罪甩都甩不掉。他孤身一人倒无所谓唯独怕连累到燕家坡的兄弟们,遂在前往南疆之前他得与燕家坡划清界线,即便将大哥二哥得罪。
薛艮被三弟气得无话可说,只好扭头看向高坐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哥燕宋,盼着大哥能够出声阻止。
燕家坡大当家燕宋见三弟去意已决也不勉强,毕竟相识三年了,三弟的秉性他是知道的,若强行阻拦这小子的倔驴脾气最后只怕兄弟反目。只是从前见三弟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还以为是他素来清心寡欲,今日才知原来是个痴情种。
“三弟既决定了那就随心去吧,不过这燕家坡三当家的位置大哥会一直给你留着,哪天在外面累了回来便是。”
“多谢大哥。”曾思眼眶一热,冲大哥感激笑道。
“不是大哥,你也任由他为了一个女人犯傻去南疆?”二当家薛艮见大哥居然不拦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二弟,人生短短数十载,三弟好不容易遇到个心动的姑娘你就让他去犯犯傻吧,难道你想他在这燕家坡当一辈子的和尚?”燕宋却不以为然地爽朗笑起,向二弟薛艮劝道。
“燕家坡又不是寺庙,我还能让他当和尚?”薛艮撇撇嘴,气得更加无言以对了。
“这三年来你可有见他近女色?这跟和尚没有什么两样嘛!”
“咳咳....大哥,二哥....小弟不是和尚.....”听着两位义兄的话,曾思嘴角微抽,白净的脸上也不由得泛起了红,他轻咳了两声,无奈叹道。
“嗐,罢了罢了,既然大哥都同意我还拦什么,你爱哪哪去,我不管了!”不待曾思说完,薛艮甩了甩手,依旧沉着脸说完便自顾冲走堂屋。
“总是这德性,跟个猴子似的急急躁躁。”见薛艮依旧说不过便甩手而去,燕宋又忍不住嘟囔起来。
曾思未再语,只是望着堂外消失的身影面露不舍,他知道二哥也是担心自己。
三伏天临近末尾,白日依旧炽热,只有到了夜里才觉这晚风徐徐难得清凉。
“也不知墨城的铺子会不会受阳江灾情影响?”
李府,两兄弟照常坐在花园亭下纳凉,安云也倚着一旁的石柱默默守护,李昀夜望着园中到城闪烁着微光正四处飞舞的萤火虫,担忧叹道。
白间从安歌口中得知了阳江灾情以及西月国趁势抢灾民的消息,姜司瑶感叹天灾无情之时也不由得暗自惊叹,这西月国可真大方,不过在这纯靠手工生产又是冷兵器时代下,人口对于统治者而言可是一笔不菲的财富,这也算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听到阳江灾情姜司瑶便想到西邻的墨城,她自是关心江南名李在墨城的铺子。
“墨城邻近阳江,多少会影响一些,不过也别担心,墨城有什么事凤掌柜自会传信回来。”木良在旁轻摇着折扇,但大部分的风是扇向李昀夜,他嘴上虽安抚着可心里也忍不住担忧。
“喵~”
一声温柔的猫叫从梅园里传出,纯白的狮子猫独自在梅树下优雅闲步,在月光的照耀下更衬托出它不易亲近的高冷。
红奴倚坐在凉亭里仰望着头顶上的月色不由得黯然伤神起来,她自被送到这李府后便再也没见过姑娘了,难道姑娘真的打算将她丢在李家一辈子吗?
“在想什么?”安歌不知何时出现在红奴身后,听到她的唉声叹气急忙关切问道。
“想我家姑娘了。”红奴知道是安歌后便继续望着明月叹道,半晌,见安歌只是默默站在自己身后未再吭声,她才又回头向他问道:“你寻我做什么?”
“方才公子分了些瓜果,我....这是给你的。”红奴猛然回头,安歌急忙移开视线,将一盘瓜果放到亭中的石桌上,紧张说完便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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