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眼中流露出惊愕,渐而有了悲伤。
他没有问真假,韩秋也不管他信不信。
那样的结局足够悲壮,也是那样的结局造就了一位少年的蜕变。
“我先去忙碌了。”源稚生起身。
作为目前队伍里唯一具备跟外界联系的人,他要着手后面的事情。
韩秋点点头,打着哈欠,“我要去休息了,困了。”
睡觉只是谎言,回房间想点事情才是关键。
源稚生的一番话让韩秋察觉到一丝异样,关于龙类历史的。
他侧躺在床上,脑子里将现有的知识过了一遍。
黑王尼德霍格,白王,诺顿,康斯坦丁……
诺顿为什么要远行,而康斯坦丁为什么说出那一句:哥哥,不要再相信人类了。
“我所追求的目标,所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有人做过了?”韩秋在脑海中询问韩先生。
只靠自已想的话,很难想明白。
也许韩先生也不明白,龙类的历史,他也不是全知。
“什么事?”韩先生没太理解韩秋的意思。
“试图缓解混血种跟龙类之间的仇恨,想办法和平度过诸神黄昏。或者说,让人类能接受龙类的存在。”
“这个问题嘛……”韩先生欲言又止。
韩秋继续说着:“我听过一句话,已有的事后必再有。跟源稚生的聊天提醒到我了,而且你之前也说过,老唐本身就是诺顿,而夏弥也是耶梦加得。龙跟人一样,并非单一的形象,而是复杂的。就像校长,他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却也是复仇的疯子,二者之间并不矛盾。”
“这跟你要做的事情能扯上关系?”
“我给源稚生的回复是龙类和人类一样,刚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一张白纸。白纸诶,无论善良还是邪恶,都得有个来源吧,需要一个源头在这张纸上落笔。老唐跟夏弥的情况,明显不是短时间塑造出的,而是存在很久了。”
“额……你非要铺垫这么久吗?”韩先生企图让韩秋直入主题。
“好吧,已经铺垫完了。”韩秋翻了个身,头枕双手,“其实我想问的是诺顿啦。他对人类确实很好,也很善良,但龙类历史上说他是位暴君,又有着从东方来西方的长途迁徙,后来以李熊的身份帮助公孙述。他在帮人类诶,这跟暴君的身份不符,反而跟老唐的表现很符合。”
韩先生终于明白了韩秋的意思,“你觉得诺顿曾经也想过处理龙类和人类的矛盾,对吧?”
“对。”
“其实我确实知道一些。”韩先生讲述道:“纸笔捏在胜利者的手里,诺顿在西方时确实是一位暴君,但只是对反抗者而言。”
“也就是说,是反抗者推翻了他的统治,将他记录成一位残暴的君主?”
“记录也没问题,他确实杀过很多反抗者。同时因为炼金技术上的造诣,用人类的话来讲,他喜欢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而值得一提的是,反抗者反抗君王统治的依仗,很大部分来源于诺顿传授下来的炼金技术,以及不少诺顿自已创造的炼金产物。混血种能掌握炼金这项技术,并走出很远的路,其实真的要感谢诺顿。”
“也就是说,诺顿虽然劳民伤财,但只是在推动炼金技术的发展?”
“这么理解也行。”
“那后来他为什么要跑来东方?”
“因为无法镇压的反叛。”韩先生说:“他的所有子民都加入了反抗者的队伍,没有一个人类和混血种愿意站在他的身边。”
“理论上来说,以他的实力,不应该啊!”韩秋企图想明白这场战争。
一位龙王,还是炼金技术的集大成者,在自已的老家,要硬实力有硬实力,要炼金产物有炼金产物。
这能被打败就奇怪了。
“我没说他输了,他毁掉了自已铸造的青铜城。那座屹立于风雪中的庇护所,同时杀掉了所有子民,或许是有遗漏的。虽然没输,但他受了很重的伤,毁掉青铜城远比铸造要耗费力量。在那场战争后,他就带着康斯坦丁离开了,再也没组建过自已的势力和领地。”
“我怎么感觉像是失望了,从而毁掉自已的心血一样。”
“未必没有这种可能。后面就是你知道的,李熊的事情。”
韩秋一番思索和整理后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最开始他走的是自已统治,用君主的路线去解决龙类和人类的矛盾,但是失败了。后来经过沉淀和经历,他觉得可以依靠扶持人类来管理人类,自已做臣子。又能隐蔽自已,又可以想办法解决矛盾的问题。”
“你这脑回路……”韩先生也正经了起来,“你别说,你这个思路还真像那么回事。”
“对啊,如果是为了保命,他完全可以老老实实躲着,出来浪什么。夏弥兄妹俩不是一直躲着么,这才是正常的脑回路。”
“你要是真想弄明白,可以上去问问你的好大姐。”
“什么好大姐,那是我的部下。”
“在我面前装算什么能耐,上去在她面前装。”
“切,你以为我不敢。”韩秋双手插兜,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子,“再给我来五个言灵,防止遇到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