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多少站了?”恺撒问诺诺。
诺诺手持地铁线路图数了数,“不到一半。还是指望他们两个吧,估计今天最后一班前,我们能打完四分之三就算可以的。”
“嗯。”恺撒乏味地看向窗外。
不知道楚子航那边怎么样了,有学院的帮助,他应该会更快一些。
正寻思着,广播里传出列车员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一点点慌乱:“尊敬的乘客,列车将会在下一站苹果园站停靠,请所有乘客迅速下车,保持秩序,注意安全。”
紧接着的是地震的播报,一分钟前,京城再次遭遇地震。
强度不及上次,只有很轻微的震感。
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波,这是在与时间赛跑。
万幸距离下一个站点很近,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意外。
如果事情止步于此,那么明天顶多是新闻报道一下,发生了多少级地震,没造成人员损伤。
广大群众会把这件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说一些“我昨晚睡得老香了,根本没有感觉”之类的话。
但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吗?恺撒不这么认为。
太过频繁了,不像是这片地域该有的自然现象。
站在地铁口,他摸出手机,尝试拨通楚子航的电话。
无人接听。
“诺诺,打电话给韩秋或者路明非。”恺撒说。
诺诺按照要求,得到的是两份“无人接听”。
她又打给夏弥,打给芬格尔,依旧如此。
“他们都睡着了?”诺诺疑惑。
“不像。”
恺撒话音刚落,强烈的震感,哪怕在这种户外平地都能感觉到。
已然脱离了小打小闹的程度,整座城市开始陷入恐慌。
……
这几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路明非落败于韩秋,楚子航落败于芬里厄。
只是因为楚子航的无畏,让失败看起来不那么像失败。
纵然全身的血近乎流干,他也依旧站起。
‘暴食’确实是对付芬里厄的最佳武器,这头笨龙被楚子航的不要命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它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与之匹配的智商。
这让它的伤势显而易见。
“你不出手吗?”韩秋走到夏弥身旁。
“眼神不要乱瞟,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夏弥语气森冷。
韩秋无奈笑笑,想说什么却又懒得说。夏弥自已非得跟师兄放一波组合技,搞得衣服都没了。
再说,全是鳞片,能看见什么呢?
“大哥哥,大哥哥,我认输……”芬里厄害怕了,往后退缩着。
这家伙,还以为认输就能结束这一切。
这可不是在打游戏,笨龙。
月台的边缘,路明非躺在地上,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那颗心。
他眼神空洞,不知所然。
看着玫瑰花瓣片片飘落。
“哥哥,交换吗?”路鸣泽坐在身旁,询问道。
难怪有玫瑰花瓣,是这个家伙出现了。
路明非没有回答。
“真可怜啊,哥哥,你谁也留不住,为什么不交换呢?”
“滚。”路明非憋出这么一个字,又偏过头去,不是看路鸣泽,是看战场。
芬里厄退缩了,可耶梦加得完好无损地站了出来。
路明非丝毫不会怀疑,如果情况坏到一定程度,韩秋、夏弥和芬里厄会联手。
师兄真可怜。
“他输了。”路鸣泽很讨厌地告知给路明非这个事实。
楚子航持刀的手颤抖着,步伐失去了基本的重心,可能他都走不到芬里厄面前。
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速度快得无法用常理去判断。
耶梦加得扼住楚子航的咽喉,单单一只手,如举起一只小动物。
‘暴食’从手上滑落,举刀的力气都没有,屠龙更是遥不可及。
“这么凶狠地看着我干嘛?”耶梦加得问。
韩秋善意地提醒道:“他有校长的折刀,小心点。”
楚子航眼中一颤,最后的手段,也被人看穿。
折刀被耶梦加得找到,她像丢垃圾一样丢向远处,又放下了楚子航。
“想起来了,是吗?”耶梦加得问。
“是你吗?”楚子航与耶梦加得对视。
“是我啊!”在思量很久后,耶梦加得嫣然一笑,“你要死了,有什么话想说吗?”
“是对耶梦加得,还是夏弥?”楚子航轻声说:“我见过你。”
是啊,都想起来了。
那些久远模糊却又深刻的记忆,从楚子航脑海深处浮现,困住这一切的枷锁炸裂无声。
他请过一个女生去电影院,仕兰中学的啦啦队队长。
还有那个为了论文,一起去水族馆的女生。夏天很热,女孩邀请他去自已家。在梧桐树遮住的老房子里,哪怕没有空调,也依旧凉爽。
往事与眼前的人开始重合,原来,我们一直都认识。
应该说,是观察。
“其实都一样,不是吗?”耶梦加得说。
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