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终究是溃散了,诺顿没能破开矩阵的屏障。
人力有竭尽时,披着人皮的龙类又能好得到哪儿去。
被卡塞尔学院追击,一路从冰窖逃到校门口,又被昂热用折刀所伤。
直至现在,还有不少伤口没能恢复过来。
“这副身躯,还是不足以解决麻烦啊。”诺顿笑笑,略有些无奈。
人类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否则当下的时代也不会是他们的。
他们无惧神明,勇于把神明拽下王座。
对他们而言,自然也好,神明也罢,都是可以战胜的东西。
就像是游戏里,boss亮血条的那一刻,便已告知了死亡的结局。
诺顿怒了,他强行压下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不再去攻击屏障,而是向下俯冲。
“避开!”昂热吼道,依靠时间零将路明非送到安全地带,旋即又独自冲向诺顿。
“先解决你,就没那么麻烦了。”诺顿避开昂热的折刀,青鳞遍布的右手变为利爪,刺向昂热的胸膛。
昂热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诺顿的眼睛,折刀从右手忽然更换到左手,刀光婉转之间,他逼退了诺顿的攻击。
惯用手的理论在这位老人的身上并不存在,只有弗拉梅尔知道,这个老家伙有多变态。
“解决我,付出的代价可不小。”昂热声音沙哑。
暮年的狮子遇上敌人,纵然是输,也得咬下一块肉来。
他曾输得很彻底过,输并不可怕,死亡也没什么,可怕的是独自活着。
诺顿冷笑,但他也正视起这个对手。
枪声依旧在继续,楚子航提起村雨想上前帮忙,却被弗拉梅尔拦了下来。
“让那个老流氓痛快一回吧。”弗拉梅尔说。
“可是……那是龙王,校长他……”路明非说着说着就不好意思说了,他迄今为止只开了一枪,还没能命中。
“老流氓没那么容易死,至少面对这个状态的诺顿,不会轻易死去。”弗拉梅尔自信开枪,“你们冲进去,反倒会被时间零影响,可能他还没倒下,你们就走在前面了。”
恺撒似乎在跟弗拉梅尔比枪法,不仅比准度,还有开枪的速度。
失去领域的诺顿只能依靠膜翼来抵挡黑枪,又凭借惊人的恢复能力快速愈合。
“哥哥,还要犹豫吗?”路鸣泽还待在附近,喋喋不休地催促着路明非,“交易嘛,你将拯救这所学院。”
“我们为什么不撤退呢?”路明非问弗拉梅尔,丝毫不理会路鸣泽的话语。
“卡塞尔学院没有懦夫,与龙类的战争里,没有人会往后退一步。”恺撒替弗拉梅尔回答路明非,他顺带更换了弹匣。
路明非觉得恺撒是在骂自已,却又找不到证据。
他往远处看去,诺顿和校长的战场已经拉远了。
忽然,火焰冲天而起,昂热翻滚着躲避开,衣角燃起火苗。
折刀反握在手,他面无表情地割下那一角西服。
稍显狼狈,战意却不减。
分明数小时前,他还是那个优雅的老绅士。
冲天火焰点燃了草坪,一如龙王的怒火,燎原之势。
“要暴走了。”路鸣泽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哥哥,还是想亲眼见证他们的死亡吗?”
路明非呆楞在原地,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更不知道能做什么。
火势波及到了教学楼,学院的消防系统全开,到处都有水喷洒而出。
他恍然,还以为是温热的雨落在脸庞。
在他发呆的时候,弗拉梅尔带着恺撒和楚子航已经冲了上去。
昂热深深地看了一眼怯懦的路明非,似是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他持刀再度冲了上去。
“昂热,放他离开吧。”通讯器里突然冒出的声音让昂热停了下来。
只针对于昂热的通讯频道。
昂热将通讯器往耳朵里按了按,问道:“确定吗?”
“确定。”那个声音很年轻,又带着岁月的沧桑感,“没必要拼成这个样子,在学院里解决诺顿,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找到康斯坦丁了,他在前往芝加哥的路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昂热听到了通讯器之外的声音,不属于这场战斗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远方有直升机飞来,轰隆作响。
“是秘党的决定,还是你个人的决定?”昂热问。
“都是,放心,我了解龙王的高傲,也清楚他们的处境。执行备用计划吧。”
“明白。”
通讯器里的声音没有再次响起,昂热满怀愤恨地看向诺顿。
“诺玛,关闭矩阵扩大装置。”他低声说。
随后,他再次冲向诺顿,甚至都没能接近就倒飞出去。
弗拉梅尔皱起眉头,略带不解。
紧接着,庇护学院的屏障消失了。
不属于这片战场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那是一架军用直升机,轰鸣声不断。
诺顿皱起眉头,没有丝毫犹豫,朝空中飞去,迅速远离这块地方。
“老流氓,没事吧?”弗拉梅尔上前搀扶起昂热。
“比我想象的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