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娃心里替郑曼茹默哀了一下,这简直是在郑曼茹的伤口上撒盐。
她敢肯定,这会是郑曼茹人生中,听到的最痛苦的消息!
不过,谁让她骂她们厂长那么难听!
要不是她们厂长冷静处理,要不是齐领导去的地方有迹可查,昨天那脏水要是让她泼身上了,他们厂长得恶心一辈子!
要是普通女人被她这么污蔑,一辈子都得毁了。
她立刻就出去了。
找了个有亲戚在医院当护士的员工,嘀咕了一会儿,这员工立刻就办事去了。
很快,一个护士就出现在郑曼茹的病房。
郑曼茹刚从手术室出来,麻药劲刚过,疼得龇牙咧嘴。
因为知道自己样子不好看,她把陪护都撵出去了。
小护士装作过来帮她看药瓶,突然叹口气,可怜地看着郑曼茹:“您长得这么年轻,才40多岁,怎么就这么倒霉从窗户掉出去了?以后都得坐轮椅了,可怎么办啊,哎。”
“什么?”郑曼茹豁然转头看着她:“你说什么?谁坐轮椅?”
小护士奇怪道:“你断了5根脊椎骨,修复不了了,你不知道吗?啊。”
她赶紧捂嘴跑了。
屋里过了几秒传来郑曼茹的尖叫。
很快,在医院食堂吃饭的郑素华被叫了过来。
“大姐,大姐,他们说我瘫痪了,以后都要坐轮椅了?你告诉我这是假的!这肯定是假的!”郑曼茹希冀地看着郑素华。
郑素华有些埋怨谁嘴这么快,现在就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但是,她早晚要知道的。
等麻药劲儿过了,她就知道感觉不到双腿了,晚几个小时的事儿。
其实郑曼茹确实感觉到了,但是她劝自己那是麻药劲儿没过。
“我们再找大夫看看,会有奇迹的。”郑素华道。
这就等于变相承认了。
郑曼茹崩溃了,追着她问,非得让她说她没瘫痪。
郑素华说了,她又不信,说她骗她。
反正没完没了,真崩溃了。
宋伊娃做完这件事,又想起程惠之前交代的事,很快得到结果来告诉程惠。
“张家人被张路拾扔在大街上,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想回宾馆都不知道回哪个,多亏有我们的人跟着,不然真得丢了。”宋伊娃道。
“这个张路拾,跟张家人的关系真的是,一般。”
这个她可以理解,看看他26岁没结婚,兜里一分钱没有,都给张家人,就知道张家人对他好不好了。
“让我们的人告诉他们宾馆,继续盯着。”程惠道:“多派几个人,让高南带人去,不要跟丢任何一个人。”
她感觉齐安国的语气,事情应该不小。
那个女人虽然不是郑雅君,但是遭遇类似,死得也惨,她能帮一把是一把。
另一边,齐安国持续得到新消息。
都是张家人所在的村庄传来的,村里有老人回忆,当年张路拾他妈可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她生张路拾的时候是建国前2年,生完之后建国了,就不许有小老婆了。
张路拾的母亲就想跟张老头断绝关系,再找个人嫁了,结果他不同意,把她腿打折了,眼睛都打瞎一只。
在家里关了两年,后来实在养不起闲人,必须让她出来种地赚工分,才把她放出来。
就是那时候,她又生了个女儿,被扔到外面冻死。
出来之后她也老实了,不想着逃跑了,但是总挨打,就像打牲口似的。
没两年,突然一个雨天之后,她浑身漆黑地被发现在田里,张家人都说她是被雷劈死了。
那就被雷劈死吧。
没人为了这个外乡的女人出头。
齐安国一口牙都要咬碎,法医那边又有了新结果。
“死者生前断过9根肋骨,一根腿骨,基本确定死于中毒而不是雷击,身上的火烧也不是雷击伤,应该是有人纵火,焚尸灭迹。”
齐安国桌子都要拍碎:“把他们抓起来,抓起来!统统抓起来审问!”
这边,程惠接到消息的时候,张家人已经在睡梦中都被抓起来带走了,要回东北审问。
跟他们一起走的还有张路拾。
张路拾当时只有四五岁,应该记不得什么,更不会参与,但是齐安国觉得他应该知道这些。
另外,齐安国还查到了一些别的。
张路拾的母亲不爱涂指甲,也不爱做手绢。
都那样了,哪有什么闲情做手绢。
关键是,齐安国拿出照片给村里人认,他们都说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张路拾的母亲。
直到得到这个消息,齐安国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虽然也很同情这个死去的女人,但是不那么恨了。
审讯室、证据、大记忆恢复术,一套流程下来,张家人很快就认罪了。
人是张老头杀得,他喝多了,他太生气了,她总想离开他,还想毒死他!
耗子药是女人买的,她肯定没安好心!他就和老婆先下手为强了。
至于家里几个儿女,那时候太小都没参与。
张路拾知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