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确定了,陆俊泽应该又被他姐姐姐夫“卖了”,把他介绍给了领导家的大闺女,那个大他十来岁的女人。
大多少岁其实没什么问题,但是那女人真是个母夜叉,家庭琐事都不提,听说有一次她跟邻居家小孩吵架,吵不过,就一手拎一个七岁的,一手拎一个五岁的,扔臭水沟里了。
没死,很快被邻居捞上来了。
水沟不深,但是也有一米。
她却没事人一样说她只是吓唬吓唬孩子。
最后也没人把她怎么样。
反正这女人很难缠,上辈子更是没少找程惠的麻烦。
不过两人现在应该刚刚认识,在陆俊泽的“拼死”抵抗下,要过两年才结婚。
“不提他了,我二哥怎么样?”程惠问道。
重生后,她还没打听过这个二哥的消息呢。
“他啊,还那样。”程建明皱眉道。
一提起这个二儿子,他就皱眉。
程凯有工作,有工资,人长得也很帅,朋友也很多,但是每次见他不是跟他哭求,就是说他那些“朋友们”的丰功伟绩。
谁谁谁赌钱把彩礼都输了,对象也黄了。
谁谁谁把家里的彩电都输了。
谁谁谁偷偷在黑市上卖东西,发了,买了个什么。
谁谁谁偷了单位的东西,被开除了。
他一听头都气炸了,每次都让他离那些狐朋狗友远一点,但是程凯根本不听,下次继续说朋友们的新鲜事儿。
“你别管他,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以后的命好着呢。”程惠道。
程建明觉得她那“好着呢”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又觉得不可能,这明明是句好话啊?
算了,不管了,他想管也管不了。
“让你大哥跟单位说说,以后他的工资不用人代领,让单位给他邮寄过去,实在不行停了都行!”
反正不能让他二儿子拿出去不知道作什么孽。
程建明说完突然想起,她大哥的单位领导就在旁边呢
这话程睿说行,他说,难免让人看了笑话。
程建明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刚才他们小声说话,旁边人听见没有。
肯定听见了,离得这么近!声音又不是很小。
程惠就转头对陈向学笑道:“院长,我大哥还真有这个意思,希望单位能麻烦一下,把工资给他邮寄过去,手续费从他工资里扣。”
“好说,应该的。”陈向学道。
其实两人都在打哑谜,外人没听到多少笑话,而且陈向学也不关心,他继续跟程惠请教起问题。
也不局限于数控机床了,想起什么问什么。
多少有些考校的意思。
他确实非常想挖人,给什么待遇,得看她的本事。
程惠没有想进设计院的意思,那样就太亏了但是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还是有必要的。
表叔什么的,多多益善!
飞机后半程,俨然变成了一个学术讨论大会!
机械设计院的几个人,除了苏珍珍,都跟程惠周围的人换了座位。
一开始一个问题一个问题问个不停。
后来就开始做笔记
“程工等一下!我找下纸笔。”
“程工,等一下,这里我有点没听懂”
“程工”
“程工”
一声声“程工”,孙琴人都麻了。
做学术的人还是比较纯粹的,特别是理工科的,你不会,人家会,人家就是比你厉害,毋庸置疑,不服都没理由。
再说,也不是他一个人不会,大家都不会
几个三四十岁的工程师眼角扫了扫认真做笔记的同事,心里踏实了,记得更认真了!
这个问题困扰他好几年了,今天终于解惑了!
王楠没有跟人换座位,他坐在中间,被迫学了不少科学知识。
程惠似乎是有意照顾他,尽量讲得普通人能听懂,到后面太高深的问题就实在没办法了。
程惠说累了,就抛出几个问题问他们,让他们说给她听
坐累了就抱着孩子溜达一圈,借用乘务员的工作间给孩子喂个奶。
几个小时之后,飞机落地羊城。
陈向学问道:“你住哪个宾馆?我看看是不是跟你一个。”
问题还没问够!
程惠笑着说了地址。
陈向学遗憾道:“那不是一个,隔着挺远的。”
他们是来负责给外商讲解机械类产品专业知识的,下面的制造商不懂英语,普通英语翻译都不行,而他们都是老大学生,又研究过很多外国机器和文献,多少会说点,不会说也会写!
而程惠是作为参展方的厂长,住的不是一类宾馆。
不管是外商还是自己人,宾馆都是统一安排的。
陈向学又笑了:“没关系,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我回去研究研究兼职的事儿!说好了,兼职你可得来啊!到时候我给你分房子!”
程惠只是微笑:“这不太合规矩,到时候再看吧。”
看看房子大小。
小了她可不去。
她喜欢奉献,但从来都不是无私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