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钱之远醒来。
看着陌生的房间,钱之远下意识就要起来。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跑进定安府的大门。
没想到真的被救了。
姜元武见此,拦着他。
“钱兄莫动,小心牵扯到身上的伤口。”
“对啊,会流血的。”姜元夕趴在他榻前。
钱之远神色激动,“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若不是公主给的东西,替他挡下心脏的致命伤,他恐怕没命活着到这里。
姜元武好奇。
“钱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上次在边境线分别,钱之远还好好地。
短短几天,他就狼狈至此。
按照元夕之前说的,是兄弟阋墙之祸。
别人家的家事,他本不好打听,但这件事事关幽王,事关魔气,姜元武只能厚着脸皮问。
钱之远蹙眉,眼里多了一股浓浓的哀伤。
“公主所料,果然没错。”
“是我大哥。”
钱之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那日分别后,我便回家,不想爹他出了事,我与大哥钱符处理完爹的后事。可从那儿开始,大哥就变了。”
不仅性格变得易怒,而且对他也没往日的关怀和好脸色。
他这次回去,差点儿没命出来。
明明是同一个人,长相一模一样,但钱之远就是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大哥。
姜元夕:“你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吗?”
“知道。”钱之远将钱符的生辰八字报上。
姜元夕低头一算,瞬间皱起眉头。
“短命之相。”
【按照卦上所现,钱符应当于前日故去,怎会还活着。】
“不可能,钱符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不如,”姜元武顿了顿,“咱们今夜去钱府瞧瞧。”
夜深人静,黑暗笼罩之下的钱府格外阴森。
姜元夕一进来,就闻到钱府之中的血腥之气。
【血腥之气如此浓重,一定出过大事。】
身后两人跟上来。
钱之远高兴:“公主,这符咒真有用。”贴上没多久,身上的伤竟全部愈合。
若战场上有这等好东西,将士们存活下来的,就会更多。
“别打我妹妹主意,这东西,不好画。”姜元武开口。
当初他也这么想过。
每次画这些,都要浪费妹妹不少灵气。
有一次,他竟看到妹妹为了画这些倒在血泊之中。
从那儿以后,姜元武彻底打消这种想法。
妹妹生来不同于凡人,人间的事,还是少让她掺和。
况且,这么庞大的工程,不是一个两岁的娃娃能搞定的。
钱之远立刻收回目光。
“抱歉,是我着相了。”
几人躲过钱府的下人,偷偷潜进来。
姜元夕闻着味道,停在一处楼阁面前。
“是这里。”
姜元武抬头一看,只是个荒废的小平房,外头看着整洁。
“这是,母亲曾经住过的房间。”不过这里荒废许久,大哥到这儿干什么。
几人打开门,轻轻进来。
屋内陈设简单,家具虽旧,倒也干净。
一看就是有人时常打扫。
“什么都没有。”姜元武道。
姜元夕上前一步,来到床前,一掌拍碎面前的床板。
钱之远惊讶捂嘴。
就连他也无法做到的事情,公主是怎么做到的。
床板劈开后,漆黑的通道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姜元武将姜元夕护在身后,几人缓缓进去。
姜元夕掏出夜明珠,青砖砌成的甬道刹那间亮如白昼。
走到最后,一个大殿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随着三人的进入,大殿内的灯突然亮起来。
中央红色的血池翻涌,血腥气几乎让人作呕。
钱之远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这些是。”钱之远不敢想。
“人血。”
在战场上历经血雨的姜元武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
钱之远震惊后退几步。
深不见底的血池,到底埋葬了多少人。
“你竟敢回来?”
突然,他们身后出现一道阴森的声音。
钱之远转头:“大哥。”他喃喃。
钱符冷哼一声:“没死?命真大,还替我带来两个血奴。”
“加上你,一共三个。”
“大,钱符,你怎会变成这样,你到底是谁!”
钱符勾唇,前进一步:“之远,我是你大哥啊,大哥先前疼你,为了大哥,你把你的血给我,好不好。”
一年前,他突然生病,请了所有的大夫,都说他活不过几年。
突然有一日,一位术士告诉他这个法子,现在只差最后三个人,这个阵法才能启动。
钱之远突然觉得眼前的钱符,有些陌生。
【逆天改命之术,难怪,难怪。】
钱符敛起笑容,“你怎么知道。”
那人说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