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姜元夕逃学,姜元晟亲自将姜元夕送到国子监。
四皇子见到熟悉的身影,忙起身走到姜元夕面前。
“元夕,你这几天为何没来上学?”
四皇子君莫林不解:“夫子说,他并未给你请假。”
“还说了。”三岁的六皇子君和安接道:“夫子说,要让你见识见识一下,花儿为什这样红。”
“妹妹,夫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呀?”六皇子抠了抠小手,表示不解。
四皇子因为长期在外,并未上过国子监。病情稳住后,皇上特意让他跟着姜元夕一起上。
而六皇子,纯粹是被拉来充数的。
被娘亲打屁股,姜元夕自然不可能让两人知道。
“元夕,我,生病啦,所以没来。”姜元夕理直气壮。
【娘亲打的我屁股好痛哦。】
四皇子明白了。
六皇子挠挠头,“妹妹,你为什么,唔唔。”
“六弟,夫子到了。”他还未说完便被四皇子捂住嘴,拉到座位上。
孔孟缓缓走课堂,察觉到一丝幽怨的目光。
他全当没看见。
“咳咳。”孔孟清了清嗓子。
“自今日起,凡是逃学者,三十手板,外加抄写三字经十遍。”
四皇子看到姜元夕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这条规定,一定是给元夕设的。
姜元夕气的掏出符纸,画了一半,又默默收回去。
老头子教化万民,功德加身,她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
孔孟打开书,开始讲课。
直到下课,姜元夕瞧见夫子走远,忙起身来到孔孟的书桌前。
“元夕,你打算做什么?”四皇子君莫林问。
姜元夕嘿嘿一笑,背对着众人。
下一节课依旧是孔孟的课。
又讲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让学生开始写字。
瞧见夫子端起茶杯,学堂所有人的偷偷瞥向夫子。
“噗!”
孔孟喷了一口茶。
再看茶杯底部,白花花的盐,足足有半杯。
这,到底放了多少!
学子们一个个躲在书后头偷笑。
姜元夕松了口气。
只有四皇子暗暗发愁。
他可听父皇说过,这位孔夫子治调皮捣蛋的学生很有办法。
元夕这般,就不怕惹恼夫子吗?
孔孟在底下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到角落的某个团子身上。
“论语抄写十遍!”他沉声开口。
底下学子各个哀嚎。
又不是他们对夫子出手,为什么罚他们。
孔孟顿了顿,“若是有人告诉我,这茶杯里的盐,是谁放的,今日作业,免了。”
姜元夕突觉一道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夫子,是她。”一人站起来指着姜元夕。
“对,”又一人道:“方才下课,我看到姜元夕站在夫子的桌前。”
“我看见她撒盐了。”
一时间,学堂内全都是告状的声音。
六皇子瞥了眼身侧的姜元夕,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举起手。
“夫子,我看到啦。”
六皇子指着姜元夕声情并茂:“她不仅撒了盐,还撒尿了!”
姜元夕脸都绿了。
神他娘的撒尿,为了不写作业。
他竟开始造谣!
“对对对,夫子,她还拉屎了!”
“我也看到了,她太爷爷也撒尿啦!”
“她还”
为了不写作业,这些人拼了命的造谣。
什么朋友,义气,只要能不写作业,祖宗十八代都能给对方挖出来。
孔孟重新倒了一杯茶,喝的那叫个畅快。
想跟他斗,小娃娃还嫩着呢。
最后,姜元夕喜提十遍《论语》(学而篇)。
姜元夕皱着小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一篇学而篇四百九十三个字。
十遍。
四千九百三十个字!
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头一次,姜元夕觉得自已吃的饭,都是苦的。
国子监发生的事情,很快被公公传到皇帝耳中。
皇帝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与他议事地几个臣子也是忍俊不禁。
皇帝吩咐道:“给元夕今儿的饭菜,加个肘子。”小家伙喜欢吃。
“是。”曹成应下。
笑归笑,政事还是要谈的。
吏部尚书周群:“皇上,再有七八日,征远将军的军队就会到达边境。”
皇帝点头。
兵部尚书岳图担忧:“夏季匈奴草原水草正茂,两国休战多年,匈奴又筹谋这么久,这一仗不好打。”
司马道不解:“皇上,韩国公带兵经验丰富,此役应当由他带兵去。”
姜丰远虽说也打过仗,但到底经验不足。
况且面对的又是西北最强悍的民族,匈奴。
为此朝堂众人争执许久。
最后,皇帝力排众议,选择姜丰远出征、
皇上对姜家宠爱,已经到了不将国事放在眼里的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