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做完这些之后,他才又走回单元入口附近。
他并没有马上上楼,而是看了栾澄一眼:“你受伤了?”
“嗯。”栾澄抹了把汗,发现整个身体都虚得厉害,他只不过刚迈一步就差点跪地上。
“小心。”顾倾淮伸手扶了一把,之后又放开。
“谢谢。”栾澄指指自己手臂上的伤,“这个,你知道怎么处理吗?”
“……跟我来。”顾倾淮转身进了楼道。
白幽和明玥没在,栾澄跟顾倾淮进了301,顾倾淮去洗了手,之后进卧室里拿了个木箱子出来。箱子大概鞋盒那么大,外头雕刻着云纹,看起来古色古香。
栾澄坐在沙发上看着顾倾淮打开这箱子,从里头拿出一支毛笔和一张黄纸,还有一个看起来像印泥盒的东西,不过这盒是陶瓷的,紫色,还挺漂亮。黄纸巴掌大,顾倾淮把纸铺好了,拿起毛笔,打开陶瓷盒,用毛笔沾了一些里头的像是青鼻涕一样的东西,在黄纸上写起符纹来了。
顾倾淮做这事的时候特别专注。栾澄也发现了,顾倾淮写的那些符纹,又细又小,纹理错综复杂,感觉一个不专心就会写错。
栾澄聚精会神地看着,直到顾倾淮收笔,他发现那符有一点儿眼熟。这时顾倾淮将那符纸拿起来,用香火烧了之后往那灰上头浇了一些白酒。
“手伸出来。”顾倾淮拿着酒杯,想了想又说:“挺疼的。”
“你跟谁学的这些?”栾澄把手伸出来,刚把这句话问完就感觉伤口处“滋啦滋啦”响!他“嘶”一声抽气,“疼疼疼疼疼!”左手一个劲儿对着伤口扇风!
“知道疼还敢一个人去超市?”
“啧,还不是你没劲。白幽要跟着我你还非得把他弄回去。你说你都做得那么明显了,我再跟着那也太不识趣了。”栾澄继续扇风,发现伤处在洒了符酒之后就开始淌出灰色的水来,“这什么啊?真恶心。”
“邪气。”顾倾淮递了栾澄几张纸去擦那东西,“别沾水。”他说,“无意外的话三天之后就会好了。”
“谢了。”栾澄一直擦到灰色的东西流干了才把纸仍掉,而直到此刻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去看了奶奶给他编的那些手串。现在手串上只剩下一把烧焦的桃木剑,还有发黑并且多了一道裂纹的玉扣。
“这些还能用么?”栾澄问。
“你可以留着作纪念,但是挡不了煞,基本没什么防护作用。”顾倾淮收着纸和笔“墨”,“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都是谁给你的?”
“可以,不过我也有个问题。我回答你之后,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ok?”
“ok。”
“东西是我奶奶给我编的。至于我的问题……”栾澄侧过头怼着沙发上的皮料,避免太尴尬,“就那个铜盆,你是不是知道它的来历?”
“……嗯。”
“我说呢,突然跟吃错药了似的。”栾澄抠得更使劲,“你不会恐同吧?”
“不至于。”顾倾淮轻轻蹙眉,“……抠坏了。”
“啊?”栾澄转头看顾倾淮,再顺着顾倾淮的目光看沙发,就见他手下那一块沙发上抠出了俩小坑!
“不好意思!”栾澄赶紧试图抹平,然而并不太成功!
“白幽和明玥呢?”他赶紧转移话题!
“孙啸一个人弄不出那么大的阵仗,他俩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顾倾淮起身,“你还有别的事吗?”
“你在赶我走吗?”栾澄仰头,汗湿的头发有些打绺,看着像一头可怜巴巴的狗熊。
顾倾淮:“……”
“行吧,最后一个问题。”栾澄也跟着站起来,“用我换座吗?”
“不用。”
栾澄点点头,走到门口之后,他又停了一下:“哎同桌,我能不能再问个问题?”
顾倾淮默不作声地看着栾澄。
栾澄问:“你收不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