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妈,那你说吧!”车上都是心近的人。”小云并不想瞒着他们,离到天津还早呢,现在让王芳芳说说,也不耽误找习习的事。
“是这样的,今天你王凯三舅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在哪儿,说想去家里看看我。
你说从你三姥姥没了以后,咱这亲戚就算断了,我们这表兄弟姐妹几个互相之间也不走动,过年也不拜年可,他怎么冷不丁的又说要来看看我呢?”
小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于今天送钱未果的事,她可不想让王芳芳卷进这事里来,就问:“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我说我来市里陪读了,不在家。”
小云长出了一口气,“老妈,我知道三舅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她就把下午的事和王芳芳说了一遍,“我正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办呢?正好老妈你打这个电话了,我旁边还有雪峰、雪梅姐和姐夫,你们给我出出主意吧,这个事应该怎么办?”
顿时,电话内外一片寂静。
可能是犹豫再三,王芳芳说:“老妈这岁数大了,对现在的事也不敢说,我也没在你们那种单位工作过,不知道怎么办,你们几个商量吧,要是你三舅是为了这事儿,我就不让他来,我就说我一直在市里。”
王芳芳匆匆挂了电话。
这时姐夫说:“小云你也真是死心眼,这种事太稀松平常了,哪个外包队干活的不给主管点好处能搞到活儿,不收也白不收。”
“我没收过别人的东西,钱就更别说了,这钱拿着我觉得不舒服。”小云说的是实话,别说别人的东西,这么些年她花的都是自己挣的钱。
韩雪梅一心想着她的宝贝女儿,没心思加入他们的话题,不过也说了句,“你们郑校长都收了,你害怕啥?”
“唉,我们张校长当校长这么多年可能收礼都收习惯了,我可是不行。”
车窗外一片漆黑,高速上车辆并不多,让人有一种世界上只有这一辆车在旷野中行驶的感觉。
偶尔一辆对头车开过,车灯打过来,照亮一片。
小云从侧面瞅着韩雪峰,他专心致志地目视着前方。
“雪峰,你说呢?”
韩雪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也一直在心里想,过了一会儿,他说:“这件事要取决于你自己。如果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但是你很想做,即使所有的人劝你,你会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反之也是如此。”韩雪峰理性地分析道。
小云沉默片刻后,坚定地说:“我知道了,我还是不能收这笔钱。不仅仅因为王凯是我三舅,换成别人我也不能收,我不管他们怎么想,如果因为我不收这见不得光的钱,不让我在那个位置上了。我也心甘情愿。”
车内再次陷入安静,韩雪梅从后边拍了拍小云的肩膀,表示支持她的决定。
姐夫很是感慨,“没想到小云一个女流之辈能有这么高的觉悟,现在这个社会物欲横流,人人都被金钱冲昏了头脑,送到手的钱哪儿有退回去的?”
“姐夫,咱们都有工作,家里不缺钱,都说跟钱没仇,多多益善,可是这该花的咱花,不该花的花了,万一以后出了事,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小云这辈子就追求心里的安逸。
“你说这个我不反对,可是这真正出了事的却不多,从古至今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觉得最主要的你这个人还是不够物质。”姐夫分析着。
“哈哈,姐夫,你可说错了,你别看我是个老师,我觉得我骨子里可喜欢钱了。”
这话引起了韩雪梅的兴趣。韩雪梅说:“我没看出来呀!”
“你还怎么没看出来呢,你想想以前雪峰病着的那会儿,我的衣服是不是都是你买,那时候我也上班,月月开支,我手里有钱呀,我穿你拿来的衣服,不管是你穿着不合适的,还是专门为我买的,我都觉得很好,有穿的就行,我挣的钱都攒下来,能攒多少攒多少,我总觉得只有手里有了钱才有底气。
我觉得我自己还特别抠门,这种抠门只限于对我自己。我买一件衣服,在网上挑来挑去,有的时候十来天也买不上一件,不过也挺奇怪,我给别人买都是选质量不错的,价格也是中等的,花钱痛快着呢!”
“你这么做,觉得值得吗?”
“姐夫,值得呀!在自己身上省钱,不觉得委屈就已经足够了。
手里有钱,心里踏实,出什么事都不慌,我最害怕办事的时候手里没钱,到处去借钱碰壁。
自己有了不管明天是失业了还是出现了灾荒,我都不害怕,其实说白了就是小时候过苦日子过得害怕了。”
“这种说法我同意。”姐夫说,“我小时候家里也特别穷,别人买新衣服的时候,我没有;别人买零食吃的时候,我也没钱,总觉得低人一等,所以那时候就总是梦想自己将来有很多钱了,会怎么怎么样,但是当手里真正有钱了的时候,又不舍得花,这可能就是穷人的通病吧,不过你这种见钱不眼开的做法还是很令人佩服的。”
“姐夫,你这样说就把我说的太高尚了,我没那么好。
我只是害怕万一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有一天被查了,丢人不说,还得退赔,与其那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