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说:“你别着急,我不是说不赔偿,我的意思是说,孩子身体上的伤痛,住院花多少钱,这个是有数的,但是精神上的伤害,是无形的,到底应该赔多少钱,这个数额咱们不好界定,你看这样行不行?先让孩子治伤,说不定在他治伤的过程当中,经过时间的平复,还有家长、老师的安慰,孩子也许心理上的伤害慢慢就抚平了,这是最好的结果,对吧?谁都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让孩子出现心理阴影,是不是?”
钱孝森说:“那是当然。”
李刚接着说:“如果到时候身上的伤好了,孩子还是在思想上不能接受,不能来正常上学,那我们该看心理医生看心理医生,到时候产生多少费用,咱们再协商,你看行不行?”
钱孝森说:“刚才我也说了,我说的是我的想法。这个事儿我做不了主,我能让你们知道的是我们家不是讹人的人家,具体方案你们得和我姑他们谈。”
李刚觉得也对,表哥又不是监护人,况且赵宇航的监护人都健在,当然要和监护人谈。不过钱孝森所说的意见并没有胡搅蛮缠的成分,都放在理上,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小云突然想到钱孝森说他姑已经去教育局了,于是小云说:“对,咱们能自己商量解决就自己解决,就别惊动教育局了,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你能不能给你姑打个电话,让她回来?”
李刚向小云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这个也很关键,直接关系到徐晶晶的利益。
钱孝森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这个时间应该还到不了。”于是他拿着手机出去了。
小云问李刚:“李校,刚才你所说的经济上赔偿的事,你觉得徐晶晶会同意吗?”
李刚生气地说:“这还由得了她?惹事的时候,她怎么不想想后果?你是不知道,刚才在那跟我们一个劲儿哭,陈梅就说她,你怎么就不知道迂回呢?上午你赔个礼不就没有下午这事了? 她还觉得挺委屈,她说别人打学生怎么就没事,为什么轮到我头上就这么丢人现眼?”
小云撇撇嘴说:“她看见谁打学生了?啥年月了,她还以为她小时候上学呢?”
李刚:“就是啊,再说了,打学生有这么打的吗?用笤帚打人,竟然把他打的浑身都是伤,你说得打多少下?”
小云也觉得徐晶晶那天太过激了,可能是把情绪都发泄在赵宇航身上了。
一会儿,钱孝森拿着电话回来了,他说:“我姑他们到教育局了,已经去了基础教育科。”
李刚和小云一听坏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可是小云还是说:“钱孝森呐!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结,打孩子这件事上,徐晶晶老师做的确实是过激了,可是人和人不得有个谅解吗?赵宇航瘦了皮肉之苦,应该只是皮外伤,不会烙下病根和残疾,也许这对他也是个教训;再说凡事都得有个过程吗,你们想让老师赔礼道歉,赔偿损失,下午你来了狠狠闹了她一顿,李校长和陈校长从中间也进行了调节,这不就说的差不多了吗?如果说你们做的事情也过激的话,这事就不好办了,万一因为这个事,徐晶晶一时想不开,就像你说的出个什么意外,都不好说呀!”
李刚也说:“是啊,小钱,我也不是向着我们老师说,这事在这摆着呢,你是成年人,你分析分析,徐晶晶之所以上午一直闭口不道歉,就是因为她自尊心太强了,她认为她没有错,她认为老师打学生并没有什么出格的,我们还在想办法,尽可能圆满的解决这件事,你们还去告她,告完以后的结果是她要扣工资,另外还可能降级,不允许评职称,唉,我怕她接受不了啊!”
小云说:“其实这个事儿就是告到教育局去,最后的解决办法也就是给老师个处分,退一步说,就是开除了老师,抓进大牢,钱孝森,你想想这对学生来说有什么用呢?解解气?可是是不是就成了仇人了。如果赔礼道歉还不能解气那么由老师负责医药费用还不能解气?你想想。”
这时候放学铃响了,小云说:“钱孝森,啥事想远点,格局大点。”说着,拍了拍钱孝森的肩膀拿起包往外走。
钱孝森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那个教室里,小云也是这个眼神,纠正他,鼓励他,才使那个玩世不恭、调皮捣蛋的自己认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要不是李老师他哪能考上大学,哪能在大城市立足。
钱孝森突然转身:“李老师,你等等。”
说着,他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姑,咋说的?”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钱孝森脸上浮起了轻松的表情,说:“那就别去别处了,回来吧”。
挂了电话,钱孝森看看小云又看看李刚说:“那个基础教育科领导不在,他们回来了。”
李刚伸过手,握住了钱孝森,说:“小伙子,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相信你这样的人就是干工作也错不了,正像你们李老师说的一样,你是个有格局的人。”
小云微笑的看着钱孝森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钱孝森对着两人鞠了一躬,说:“我本来来的时候肚子气的鼓鼓的,我有一种像我姑一样的冲动,想把那个老师打一顿,可是刚才你们两位给我上了这节课,让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