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跟我回一趟派出所吧,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宋警官也去看了遍监控,一时判断不出,干脆把几个当事人都带回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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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宋警官一起进到调解室,里面坐着一个满面皱褶的老人,她穿着一件棉布衬衣,裤子宽松,看到我和劝导员进来的时候,还一脸不耐烦:“到底什么时候能让我出去!”
“姚阿姨你冷静一下,这位是当时给你们做劝导的老师,旁边是他们的律师,一起过来做下调解工作。”
“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了是他推我的,司机也作证了,他在说谎!”姚育平拍着桌子,满腹委屈。
“姚阿姨,一会儿我同事会让你丈夫带过来,会给你们再调解一下的。”宋警官又跟我旁边的劝导老师说:“不好意思,我们主要是想了解下,在劝导时候,他们双方的情绪和情况怎么样。”
“两个人进来的时候都想离婚的,不过经过我们了解情况,我们觉得冲动离婚可能性比较大,也做了劝导工作,最后丈夫不愿意离婚了,我就让他们回去了。”
“当时两个人情绪怎么样?”
“不太好,妻子不太愿意接受调
解,还挺抗拒的,而丈夫是那种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格,他不同意就先走了,妻子就去追,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正说着,一个瘦高老人也走进调解室,送他进来的警察将调解室的窗户打开,屋里的空气顿时新鲜不少。
宋警官说:“好了,这三方都坐这边了,我刚才问了下劝导员,在劝导过程中她并没有说什么不礼貌的话语激怒你们,这没错吧。”
“我没怪劝导员,再说她说得很有道理,我们这把年纪还离婚,本身就是笑话。”齐大宇说道。
“我觉得就是她的问题,好端端的劝什么劝,我都说不用劝了,我就是来离婚的,不都说婚姻自由吗?她嘴巴一张一闭,搞得我一点自由都没有,婚都离不掉。”
“你要自由,我还有自由呢,凭什么你离婚自由,我不想离婚就不能自由啊!姚育平,我看你就是没事闲的。”齐大宇越听越气,又站了起来,被宋警官压了回去。
“姚阿姨,你能说说你离婚的原因是什么吗?”我见两个人都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尝试换个话题。
“不想说。”姚育平瞪了齐大宇一眼,把头往外
扭,不想再看他一眼。
“妻子一直不肯说,丈夫说的原因是可能和昨天晚上吵架有关,所以我这边评估是冲动离婚。”
“就是因为齐叔叔又出去玩了一圈,然后姚阿姨和他吵架?”我问劝导员,因为刚才我在车上也跟她了解很多情况。
“可能还是因为丈夫在养老院里红颜知己比较多吧。”劝导员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姚育平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她抽出一张纸,抹抹眼泪:“玩一圈?他是玩一圈吗?他外面不知道多少个小情人呢,我不耽误他,他爱和谁玩和谁玩。”
“姚育平,你造什么谣,我哪有情人?”
“门外那个向着你说话的女人不就是嘛,我们两个离婚关她什么事,屁颠颠跟过来,你们一路上眉来眼去当我没看到?”
“瞎扯什么?谁和她眉来眼去,我也要看得上她!”
“对,你看不上她,你也看不上我,你心里总有个女人,那你去找她啊,我给你自由,你去找她。”
“不可理喻。”齐大宇吼道,“算了算了,你要总是这么别别扭扭的,我们就把婚离了,也别烦!”
“你看,他就是心里有别的女人!
”姚育平手指着齐大宇控诉道。
我觉得整件事发展得有些奇怪,便跟宋警官说:“宋警官,这次来到底是为了民政局花瓶的事还是为了给这两位老人做调解?”
“他们的婚姻问题肯定是由民政局管辖,我这边还是处理花瓶的事。”宋警官看向两个老人:“刚才我们也都分开询问过了,事实也挺清楚的,就是的确是你们两个人因为离婚发生争执,然后有推搡,最后是姚育平撞倒花瓶,这个没错吧。”
“当然是错的,我没推她。”齐大宇双手抱在胸前。
“就是他推我的,他想摔死我,警察,他是故意的,这是谋杀!”姚育平的情绪更加激动。
“好好好,你也别那么激动。”宋警官连忙控制姚育平的情绪。
“不是说有一对小夫妻扶住姚阿姨了吗?”我问宋警官。
“那对小夫妻也是路过,前面的前因后果都没看清,现在关键是监控上看不出有没有推,两个目击证人的证言也是相反的,我们确认不了。”宋警官扶着额头。
“宋警官,为什么要纠结有没有推这个事情,现在民政局不就是要赔钱吗?”
“是啊,不过那个花
瓶估计值七八千,律师,财物损害超过5000就构罪了。”
“那也构不上啊,故意损害公私财物5000以上刑事追究,不过通过刚才所有人的描述来看,没办法证明他们有故意吧,他们的争执和推搡跟花瓶无关,完全是一个意外呀。”
“哎?这么说好像是这个道理,我打个电话问问上级领导。”宋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