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不甜蜜什么的不好说,毕竟我和谢瑾之间掺杂着太多东西,而就是这些东西,让我和她之间纯粹不起来,所以要说露西秘密之前的我们,或许不是甜蜜,而是对对方还有不少美好的幻想。”鲜景飞悲观地说道,“现在很多事我都想不起来了,我和她的问题究竟是一开始就出现,还是中间才出现的,我真的已经想不起来了,也可能,我们之间的婚姻,根源上就是错的,所以什么都是错的。”
“鲜总,你有没有当面问过谢瑾呢?”
“没有,现在也没必要了,有些事,是可以原谅的,有些事,我不可能原谅,即便现在谢瑾对她的行为有一万种解释,可她和祝逐之间,都不会因为她的解释而消失,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鲜景飞立起身,“谢谢,把所有事情说出来,我心里好受多了。”
“鲜总,接下来想怎么做呢?”
“怎么做呢?打官司吧,似乎只能用走这最后一步了。”
“鲜总,你不想再和谢瑾谈谈吗?”
“律师,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我觉得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很多谈就没必要了。”
“鲜总,咱们理性
一点考虑这个问题,谢瑾自始至终就不是眼里只有钱的女人,或者说,她是一个对钱没有概念的人,这一点你自始至终都是非常清楚的,她和你离婚放弃所有应分的财产,净身出户,她不要钱,她唯一要的就是儿子的抚养费,可是你们离婚那么久,你一直没把这笔钱给她,照正常人的性格,她早申请执行了,她也没有,所有的一切,到这边的时候都是符合逻辑和谢瑾性格的,可她为什么偏偏在这段时间开始刁难你?她是什么时候缠着跟你要钱的?你没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太反常了吗?你和谢瑾距离那么远,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让她违反常理的性格来跟你要钱,甚至不惜要挟你?鲜总,你真的想过吗?”
我顿了一下又说道,“或许,你是想过的,只是最后你选择了不去追究真实的答案。因为,你担心,真实的答案是你无法接受的,是吗?”
“律师,你的这个说法是我听到现在最有意思的一个说法,那你倒说说,我害怕什么答案?现在我已经是一穷二白,随时随地就会被人告上法庭,如今的我,还能怕什么?”鲜景飞撩起西
装下摆,双手叉在腰后。
“对不起,我还做不到读心,我只是猜想,你是不是怕谢瑾不再爱你了?”
“呵呵,她早就不爱我了。”
“我想至少到离婚为止,她还是爱的,她把最后一条路留给你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谢瑾跟你分房子,分公司,后果有多么严重。”
“我倒是希望她都跟我分了,这样债她也能分一半啊。”
“鲜总,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心里那口气,那你永远没办法客观地看待一切问题,如果你认为谢瑾只能无条件地支持你一切决定,那未免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我真心建议您回谢瑾老家看看她,看看究竟是什么让谢瑾的态度突然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鲜景飞摇摇头:“律师,是你不了解谢瑾一家人,就算谢瑾不要钱,她的爸妈难道也不要钱吗?她爸妈让谢瑾来跟我要钱,很难理解么吗?”
“谢瑾是那么听她爸妈话的人吗?”
鲜景飞眼皮微微弹了下,但他很快恢复常态:“怎么不是呢,如果不是那么听她爸妈的话,当初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把我的钱转给她爸爸。”
“鲜总,我无意反驳你,不过
我真的很好奇,你说那么多,究竟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
鲜景飞抬头望着我,好半晌没说出话。
最后,鲜景飞还是去了谢瑾的老家,可是他去晚了,据说谢瑾在他去的前一夜就投湖自尽了。
这些事是后来鲜景飞回来后,专门又约了我一次跟我说的。
谢瑾的这个选择谁都没想到,即便是谢父谢母都无法接受这个说法,他们不停找公安机关,要求公安机关寻找凶手,不要推脱。
可公安机关在现场勘查中,的确在谢瑾的抽屉中发现疑似遗书的东西,只是遗书的内容非常奇怪,谢瑾在遗书中只要求父母帮她照顾好露西,对鲜景飞和孩子都是只字未提。
鲜景飞到谢家的时候,谢父谢母都很错愕,他们没有通知鲜景飞,所以也没想过居然鲜景飞会来。
而更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鲜景飞这次过来只是临时起意,即便如此,谢父谢母还是把谢瑾的遗书拿给鲜景飞看。
遗书的落款日期就是谢瑾给鲜景飞最后一通电话的日子。
谢父谢母悲恸得不能自已,他们不停问鲜景飞,谢瑾在那个晚上,究竟说了些什么,可鲜景
飞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鲜景飞握紧手上的杯子,跟我说:“律师,我觉得这是我的惩罚,让我可以记住很多,偏偏就错过谢瑾最后的话。”说到这里,鲜景飞深深地埋下头,他的嗓音变得愈加沉闷,“可是,就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选这条路。”
“已经没人知道原因了,不过她为什么偏偏关照父母照顾好露西呢?正常情况下,她就算写遗嘱,也该关照孩子吧。”我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