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在一个人脾气不好的时候,躲为上策,于是说了句:“抱歉。”后快速挂断电话。
虽然为何苗心焦,但这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得到更多消息,只能让王律师跟紧些。
我觉得在接下来很长时间,我应该都不敢再去“麻烦”刘队了。
不过有一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隔天,霍律师就找我了。
霍律师是我之前介绍给我当事人潘香花(详见故事二十三)的刑辩律师,上次他找我就是因为潘香花想和韦一元离婚,我跟霍律师一起去会见过她。
潘香花和韦一元年轻时候就认识,韦一元被恶人陷害染上毒瘾,潘香花一直没有放弃他,可韦一元进了三次戒毒所,剁了三根手指头都没抵挡住毒品的诱惑,他第四次复吸让潘香花彻底崩溃,她恨到利用毒贩的惊恐心理,伪造毒贩跳楼自杀的表象。
可是潘香花的计谋很快就被警察查清,她也因为故意杀人被刑事拘留。
上次会见时候,我跟潘香花简单普及了几个诉讼离婚的法律要点,谈到最后,即将办理委托手续的时候,潘香花跟我说:“律师,能再等等吗?我再想想。”
我知道潘香
花依然是爱着韦一元的,她只是因为韦一元一次又一次地复吸而伤了心,所以她才想离婚,可真的让她下定决心,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
我知道他们的故事,从心底不希望他们就此结束,所以那次我说材料里面少了一份重要文件,补好后再过来给她办委托手续。
潘香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接着很长时间,霍律师都没提过要再带我去见潘香花,这次突然打电话来,我心里“咯噔”一声,不过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潘香花因为证据不足被取保了。”霍律师在电话里跟我说道,“韦一元也从戒毒所出来,他们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我也不清楚,潘香花说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只能通过我,我话传到了,潘香花的手机号一会儿我微信你。”霍律师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因为这件事,紧张得我一晚上没睡好,一方面我觉得还是相爱的两个人就这样分开未免太可惜,另一方面又觉得韦一元毕竟是身染恶习,法律都明文规定一方有恶习并屡教不改的可判处离婚,我作为律师,更没资格去要求潘香花一次又一次地原谅韦一元。
第二天一大早,我按照约定来到潘香花所在小区的物业办公室,物业经理特意给我们空了间会议室,让我们谈潘香花和韦一元的事。
这次,我是听韦一元说,才发现故事的背后,居然有那么多的酸楚。
当初韦一元得罪人,举报酒吧涉毒,动了不止一个人的奶酪,再加上他无权无势,被暴揍一顿后强行注射了甲基苯丙胺,一次剂量太大,他险些就死过去。
后来韦一元就上瘾了,他知道自己废了,念着最后时日潘香花的好,给了她一笔钱,想帮她离开泥潭,同时也躲她躲得远远的。
可是韦一元堕落的速度比他自己想得更快,没几年,他就把家业给吸光了,直到父亲离世他才知道自己不能继续下去,于是在父亲墓前斩了自己一根手指以示决心。
故事说到这里,与我之前知道的差不多,但后面的版本却是峰回路转。
韦一元和潘香花结婚后,潘香花的火锅店被小苗总看上,韦一元知道小苗总就是不想让他和潘香花好过,火锅店早晚保不住,于是就背着潘香花把火锅店卖给小苗总。
但韦一元心里恨极小苗总,他又怎么会让小苗总好过,于
是韦一元去找了以前卖货给自己的上家,想要一点罂粟壳,可是无论如何,“入门烟”是少不了的,韦一元觉得自己既然戒过一次毒,当然也能戒第二次,于是爽快地抽了“入门烟”,证明是自己人,这才拿了一袋罂粟壳藏到火锅店里,然后他就向有关部门举报了。
韦一元没想到的是,潘香花居然怀孕了,她是在自己复吸前怀的还是复吸后怀的,韦一元不知道,而且更让他悲哀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戒不掉了,他甚至偷偷把卖房子的钱都去买了货,潘香花的家底哪里够韦一元抽,没过几天,家里又是一贫如洗。
韦一元对自己懊恼极了,他再次切了自己一根手指,他要戒毒。
但接着,又发生第三次,再次复吸和杨易的女儿有关,当年杨易的女儿被人拐走,韦一元从监控里看出拐子是以前在戒毒所里一起戒毒的人,于是他就走自己的渠道去找那个女孩。
既然要走毒圈,“入门烟”少不了,而这次,上家为了试他,给他用的是国外来的新品,纯度极高,韦一元吸了一口就晕了过去。
后来,杨易的女儿救出来了,但韦一元又再次身染毒瘾
,这次潘香花真的无法原谅她,一走了之。
再后面,韦一元从戒毒所出来,默默地守在潘香花身边,潘香花当韦一元终于学乖,也慢慢接纳了他。可韦一元却被小区里的瘾君子给要挟了。
开始只是韦一元贪心,想挣点块钱,就答应在小炒馆里帮36幢的毒贩带货,可做了一次后,韦一元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