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蒋立德,你这一阵阵的,发什么毛病?”
“戚丹,我知道你在深圳是生病了,我错怪你,我跟你道歉。”蒋立德服软道。
“蒋立德,你居然翻我东西?”戚丹倒退一步,怒不可遏地说道。
戚丹这个态度让蒋立德很是奇怪,但他现在的关注点并不在此,他只是想着怎么尽快把戚丹哄回家,于是又说道:“我没有翻你东西,是在帮你整理行李的时候看到的,戚丹,你跟我回去吧,我给你赔个罪。”
戚丹咬咬唇,确定蒋立德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又冷哼一声:“你说赔罪就赔罪?我还缺什么吗?”
蒋立德的脸上依然堆满了笑,他双手扶在戚丹的腰上,帮她按摩,“戚总风光得意,物质上当然是什么都不缺的,咱们不是灵魂伴侣嘛,戚总给个面子吧。”
“嘴贫!”戚丹漏了个笑,转身看着蒋立德,她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细细看过蒋立德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蒋立德的眼角已经爬满皱纹,鬓角也有花白的迹象,他们两个的青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溜走。
戚丹眼眶湿润,她的情绪莫名上
涌,真觉得那么多纷纷扰扰都是身外之事,两个人的感情才是最纯粹的。
蒋立德也看着戚丹,他想起那日在河边捡到的小姑娘,不知不觉间,那个小姑娘已经变得这样大了,甚至他都有点认不出,蒋立德觉得,他已经不认识眼前的戚丹了,她的眼中再没有初见时的见底清潭,精明与风霜组成了她眉眼所有的风采。
蒋立德首先从两个人的对视中败退,他垂下眼皮,把头扭到另一边,说:“太晚了,戚丹,我带你回家。”
戚丹没有拒绝,她把手放在蒋立德的手心,蒋立德从沙发上拿起戚丹的外套和包,带着她离开了办公室。
戚丹第二天就带着一束花,昂首挺胸地去看蒋母,蒋母看到意气风发的戚丹,气得捂住胸口:“你给我滚,滚出去!”
戚丹把手上的花交给伺候在一旁的二弟妹,二弟妹本就胆小怕事,经过大弟妹的事后就更不敢惹戚丹,唯唯诺诺地接了,然后找了个花瓶插了进去。
戚丹端端正正地坐在蒋母病床前,摘下墨镜,一派端庄地说道:“妈,大弟妹的事我和立德都尽力了,她自己做的事,数额又那么大,谁
都救不了她。”
“放屁!几万块对你来说算什么?”
“法律又不是看我是有钱人就可以轻判的,法律的红线画在那里,立德还在市委工作,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妈,你想为了个自作孽的儿媳妇把大儿子推进火坑吗?”
戚丹这番话戳到蒋母的痛处,蒋母再喜欢儿媳也不可能让儿子犯险,戚丹说得对,蒋立德在市委看着顺风顺水,不过官家的事又有几个人能说得清楚,万一有人拿着这件事做由头,把蒋立德撸下去,那她后半辈子还能指望谁?
戚丹三两句就让蒋母彻底歇菜,从那以后,蒋母在这件事上再没多说一个字。
但蒋母的心中始终是不忿的,隔年春天没到,蒋母就因病离世了。
因为蒋母的离世,戚丹最终也没赶尽杀绝,她选择谅解大弟妹,但因为数额实在太大,大弟妹没有获得缓刑。
在大弟妹服刑期间,蒋立德的大弟弟蒋疏疆和另一个女人搞到一起,向大弟妹提出了离婚。
再后来,戚丹再也没有听说过大弟妹的事情。
戚丹的生意越做越大,而在这时,蒋立德四弟蒋疏域丢了工作,四弟和四弟妹家是蒋立德四
个弟弟里面和戚丹走得最近的,四弟妹没办法,就来找戚丹帮忙。
戚丹就让蒋疏域给自己开车,平时去哪里都带着蒋疏域,也手把手教他一些生意上的事,蒋疏域聪明,在做司机以外也开了家公司,跟在戚丹公司后面挣钱。
戚丹不是小气的人,亲戚好说好话的话,能帮就帮点,后来三弟妹也跳槽到戚丹的公司做了个职员,蒋立德的三弟和四弟都成了戚丹的自己人,与戚丹的关系越来越好,反而是和蒋立德越来越疏远。
蒋立德的二弟蒋疏地一家是胆小怕事又爱面子的人,他们眼红三弟和四弟靠着戚丹飞黄腾达,但又不知怎么去和戚丹套近乎,以前二弟妹靠着大弟妹和蒋母还能在后面捞点好处,如今大弟妹入狱,蒋母病故,三弟妹和四弟妹又不愿意带她玩,她更是无计可施。
眼看二弟家越来越穷,蒋立德也跟戚丹说起:“二弟家就是好面子,他拉不下脸来找你,你也帮帮他。”
戚丹每天都在烦恼公司的大事,人事这种小事不想过脑,就把人事经理的联系方式给蒋立德:“让二弟和二弟妹去找他,就说是我介绍去的。”
戚丹说完这些后,戴上蓝牙耳机继续跨国会议。
蒋立德看着戚丹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和戚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远,这已经到了他不得不承认的地步。
两个人本就不是一条起跑线的,但戚丹显然比他跑得更快更远,现在已经到了快要看不清的地步。
如果这些只是距离上的自卑,戚丹接下来做的一件事就让蒋立德勃然大怒。
戚丹把简文建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