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走后。
大厅中“幸存”的几名黑帮大佬,大松了一口气,面对众多刑部红甲兵的围困,竟不显丝毫慌张。
其中一人躬着身子走到荆飞鹤身后,恭敬喊了一声“荆大人”,竟似与之早就相识,且还交情匪浅的那种,谄媚道:“咱还是和以往一样吗?大人先将我们收押,而后再找个合适的借口放人。”
“若是朝廷查得严,便安排我们离京躲避一段时间。待风声过后,再换个身份回来?”
“话说起来,大人来得真是及时。差点郑鼎就暴露了泰哥和东家的身份,大人那一箭射得好,射得妙!郑鼎枉顾上面的提携,竟想向徐安曝出隐秘,简直死不足惜。大人,您说对吗?”
那人满脸奉承之色,卑躬至极。
荆飞鹤缓缓回身,露出一抹阴黠之笑,却道:“对!这一回确实要将你们送走,但关押就大可不必了。”
那人眉目一动,陪笑道:“好。那属下几人马上准备,连夜出城!只是东家安排我们去哪里?还是酆都郡吗?”
“对!是酆都郡!快走吧,本官会帮你们拖住徐安。”
“是!属下这就动身。”
说完,回身朝另外几人招了招手,当先跨出了门口。
红甲兵并未没有阻拦,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剩余的六七名黑帮大佬各自朝荆飞鹤躬身行礼后,也是先后离开。
但刚走到院中,身后的荆飞鹤蓦然冷笑,摆手道:“动手!”
话刚说完。
数十名红甲兵迅速排开,朝几人齐射而去。
笃笃笃。
几声利箭入肉的闷响过后,几名黑帮大佬的身上已插满了箭羽,死得不能再透。
荆飞鹤冷漠一笑,走到尸体旁眯眼道:“是啊,这回一样要把你们送走,但去的阴曹地府!”
说着,扭头看向身边一员红甲兵,接道:“把首尾做干净!御史台与大理寺若追问起来,就说这几人拘捕。镇捕司只能按章办事,格杀勿论。”
“是!”
红甲兵齐声应是。
另一边。
惊悉杨宣竟胆敢行刺当朝六皇子后,徐安心急如焚,与庞奇等人换上快马后,迅速朝西城门而去。
梅庄,在城西三十里外。
此前,杨宣带队出城时,走的却是东门,目的是尽量减轻城中黑帮的警惕之心。
按照之前的情报,黑帮密会的地点是在梅庄。
禁军由东门出城,就更加令人难以想到是冲他们而去。
只不过,后来徐安临时改变策略,改让杨宣所部开往南山,针对城西梅庄只是小做监视。
按理说,杨宣不该亲自前往梅庄才对,监视只需差遣手下即可。
且,他有何理由行刺六皇子?
六皇子又为何半夜去梅庄?
心中疑惑重重,几人快马加鞭。
刚出西城,就见到迎面奔来一队骑兵,风风火火的态势。
徐安勒住马缰,转到一侧,原本想让一下这支队伍。
谁知,对方竟直直朝他们奔来。
火把通明之下,未到近前。
领头之人聚目望过来,略微看清徐安几人的面容后,开口喊道:“前方可是徐大人?”
这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徐安仅仅是抬眼一看,便幡然愣住。
庞奇则瞪大了眼睛,失声道:“杨校尉,你”
来人正是杨宣,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却不像是被缉拿的样子。
可,荆飞鹤不是说他行刺六皇子,被当场缉拿了吗?
为何还能带队到此?
如此一幕,令徐sir震惊不已。
杨宣骑着战马,仍旧是一身金甲,威风凛凛。
来到近前,见到二人满脸惊讶,杨宣不由笑道:“二位大人这是什么眼神?见仁脸上有光吗?为何如此看着我?”
徐安肃然道:“梅庄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六皇子被刺你是凶手吗?为何你还能安然无恙?”
杨宣听此,眉头大皱道:“什么?我是凶手?谁说的?六皇子被刺不假,但末将怎会是凶手?严格来说,还是我救了六殿下。大人这话是从哪听来的?”
徐安愕然,“是你救了六殿下,而不是杀他?”
杨宣道:“末将为何要杀六殿下?”
“怎么回事?六殿下为何会出现在梅庄?你又为何在?”
“此前,接到大人的飞鸽传书,末将派出几名斥候严密监视梅庄的举动,大部队则向南山进发。一开始并无异样,梅庄周边虽有黑帮人员聚集,但除了丧天之外都是些小喽啰,不太像大佬密会的样子。直到半个多时辰前,梅庄突现骚动,禁军的求援响箭升空。末将这才发兵前往,在梅庄内救下了胸口中刀的六殿下,并擒住了凶手。”
“六殿下伤势如何?你说你擒住了凶手,他是谁?”
“就正是和联胜的老大,丧天。末将突入梅庄大院之时,正好见到丧天手持利器,刺入六殿下的心脏。六殿下失血过多昏迷,已被送入宫中太医院救治,但情况似乎不妙。”
“丧天?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六殿下深夜到访梅庄的原因,单说六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