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府中,早早等候在堂前的知县,在江初月踏入堂内时,一个眼神都没有。
江初月神色如常,浅笑着坐在了知县的对面,刚落了座,知县的脸就瞬间阴沉了下来。
“江老板果然是性情中人啊!”阴阳怪气的语调叫人一听就生厌。
江初月横眉扫了他一眼,“那也比不得知县大人,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和谋算来的强吧?”
既然刘沫和知县敢联合起来算计江初月,那也得承受得起江初月的不满和怒火才是。
“你这话是什么。”知县撂下手中的茶杯,茶杯在桌上“砰——”地一声,让跟来的张掌柜几人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江初月却半点儿没被知县吓着,“知县大人,我如今还称您一声知县大人是不想真的撕破脸,毕竟你自己也清楚,画虎不成反类犬。”嗤笑一声。
立在江初月身后的几个掌柜被江初月这半点儿不让人的气势给吓得不轻,生怕真的将知县惹怒了,到时候怕是连带着他们几人也没好下场了。
几个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纵然着急也没人敢在这时候开口劝阻一句。
好在知县并未生江初月的气,在江初月大逆不道的话后,竟然笑出了声来。
捉摸不透知县和江初月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的几位掌柜,索性低着头当起了缩头乌龟。
“江老板果然和传闻中一模一样,性子爽快直接啊。”知县理了理衣袖,“既然江老板知道了这么多,想来有些事情应该也不需要我和江老板说太多了吧?”
“我不知道知县大人说的是什么事儿。”江初月不接招。
知县眼底满是冷意,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是粮铺上的生意,不知道江老板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呢?”
“知县大人也说了,既然是做生意,自然是得谈合作的,只是我不明白,既然是谈合作,为什么要把我的粮食和我的人都被扣下了?”江初月心底的怒火快要压不住了。
被刘沫拐着弯儿的算计了这么一大圈,她可不觉得刘沫的目的只是这个。
“江老板说笑了,我不过是请你的人到我这儿来坐坐,怎么就是把人给扣下来了?”知县自然不会承认他对江初月手下的人都做了些什么。
江初月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就算江初月有脾气,有不满,知县也可稍忍让一些。
可若是江初月继续这么不识好歹的话……
“不是把我的人扣下来,那怎么到现在我都没看到我的人在哪儿呢?”江初月如今还愿意和知县斡旋,是因文掌柜还在他的手里。
虽说几位掌柜的只是在江初月手底下做事,可江初月不似知县他们一般,觉得人死了就死了,自己能达成目的最重要。
她看重每一个人的性命,若是可以的话,她不愿任何人因为她的缘故受到无故的牵连。
“文掌柜在后面坐着呢,请他来的时候发生了点误会,伤着了,现在还在养着呢,倒是不便和江老板见面了。”
知县的话处处都让江初月憋闷的慌。
“我知道知县你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让我给你们提供大量的粮食供给,并且还得是无偿的对吧?”懒得和知县继续打哑谜的江初月直接挑破了。
“江老板是个爽快人,说话也直白,只是说话实在是有些难听了,我们可从没想过要江老板无偿提供粮食,只是因为如今局势的缘故,手头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等后面情况好转了,自然会还上江老板支援的这批粮食的。”
听到这话,江初月有些不耐的闭上了眼睛,“我和您说直接的,您又何必说这些话呢。”
她实在是不喜和这些弯弯绕绕的人打交道,同这些人打交道实在累得慌,更别说,江初月知道文掌柜受了伤,且伤势不轻,就更坐不住了。
“合作的事情都可以再谈,但是人我今天是一定要带走的,要是知县大人连这点诚意都没有的话,那这桩生意我想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起身就准备走,几个掌柜的却不敢动,只因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架上了一把刀。
“江老板这么急可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若是有事要忙的话我也就不留江老板了,只是这生意还没谈下来,几位掌柜的不妨在府上小住一段时间?”
虽是问话,可语气中的不容拒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江初月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善了了。
冷眼扫过知县,他一身周正坐在正首位置,江初月回头看了一眼几个被吓得不轻的掌柜的,最终还是让步坐了回去。
“那好,这桩生意,知县你打算怎么谈?”江初月为了保全自己人,不得不忍气吞声。
“其实咱们是自己人了,既然是自己人,想来江老板也能体谅,我们如今需要大量的粮食,若是江老板能够告知你的粮食到底是从何而来,等日后功成名就了,自然也会有江老板的一份功劳。”
知县的话就差没明摆着说他就是水云阁的人了,给江初月画了这么一个大饼。
可江初月却不打算吃又硬又没用的大饼,盘腿往身后一靠,袖中的麻醉针瞬间弹飞出去,直奔知县的方向而去。
察觉微小动静的知县下意识的闪身想躲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