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瑞尔现在不是怕的,他一个劲想要把纳斯克拉起来,但他纹丝不动,他有些急切“别这样,快起来!有什么我们私下说。”
“不要,”纳斯克难得的抗拒,并恳求道“他们不会说出去的,瑞尔,就这一次好不好?”
“纳斯克!”
蝶族人们不想让他们的神为难,自发的背过身去。
虽然这个仪式按他们的规矩是要在众人的注视下完成,以示他们的祝福,还有神的属意。
但那是神的爱人,独属于神,无需他们表面上的祝福。
唯有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们,睁着他们的大眼睛,天真的望着他们。
瑞尔还是放不开,执着的想把纳斯克拉起来“别说了纳斯克,别说了!”
“没关系的瑞尔,我不是那个机器人,不会死的。”
在他看来,瑞尔不在他人面前展示亲密的原因,就是因为亭朗。
他是主人的棋子,是他安排下瑞尔的“妻”,当他在瑞尔心中占有一定地位时,投入岩浆,再无恢复可能。
这件事把他伤的太深,他怕了。
所以在没有必要时,他会与所有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当然,不包括害羞的可能。
“不是的,纳斯克,不是…”他一把把他抓起来,看着他发愣的表情,狠声质问“你到底在准备着什么?为什么要突然逼我?你之前不会逼我的。”
只能半蹲着的纳斯克无奈看着他“瑞尔,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他放开他的左手,中指指节上显目的花环指戒,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有点像植物,又有点像金属。
“……绛缘花?”
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但看纳斯克那副呆傻的模样,又被他强硬压下。
“瑞尔,这是我亲手做的,喜欢吗?”他眼睛亮亮的,表情里满是期待。
他快速点了点头,把他抬起来“站好。”
他不断告诉自己:他傻的,不会掩饰情绪,不要想那么多,不会有事的……
他答应过我不会死在我前面的……
他还活着。
所有人都还活着。
这就够了。
不知何时起,他活着的意义就已经不止复仇。
他想要身边所有人,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
纳斯克去安置蝶族人,瑞尔让无夕去跟其他蝶族小孩玩去,而他自己面对万灵号的机器人。
在他们面前站了一会,又看了眼一边虎视眈眈的几个精灵,转头问蝶族族老找人带路。
精灵们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忱栎不断询问他们的目的,羽诗好奇他们怎么让蝶族人当他们是神的。
瑞尔一贯保持沉默,晴兰和达达溜拉着珂欧不让他上去说话,没办法,每次他一开口瑞尔看着都很想打他。
待走到一个山谷,那名带路的蝶族人停下,她很纠结,似乎在思考怎么称呼他。
瑞尔“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点头“还没到祭祀的时间,我们进不去圣谷。”
是“进不去”,而不是“不能进”。
他没有强求,而是让她带着他们在这周围逛了逛。
绕了一大圈,发现在后面还有一个出口,瑞尔在这里站了很久,后又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别的地方?”
“没什么特别的,这一大片都是森林,我们没有出过森林外,如果可以的话,您能跟神说一下,让我们出去吗?”
她的眼中,有着对自由的向往。
蝶族的年龄可以从翅膀上看出来,她的身后色彩斑斓,大多以血色为主,只带了一些淡淡的绿色,应该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你们出不去是因为神的要求吗?”
“不是,”她不好意思的挠头“我想起来了,是因为我们要守着圣物啊。
那现在神回来了,我们还要守着它吗?神会把它带走吗?那我们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瑞尔并没有马上做出答复,而是抬手似乎在联系着谁。
“我在他们的圣谷外面,能不能进去?”
……
“行。”
紧接着他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律雯沉沉注视着他“你能进去吗?”
“不知道……你们绕回去等我,我进去看看。”
那个蝶族人连忙拉住他“神还没把圣物带走,我们进不去的。”
他低头“你才刚成年吧?”
她愣了一下,呆呆点头“怎么了吗?”
“没事,听我的就行,去吧。”
话落,他就朝着那道只可通一人的裂缝走去。
他进去都有些费劲,身上还有不少剐蹭,但按蝶族人的身形,只要收好翅膀,走这条道绰绰有余。
此刻临近傍晚,光线柔和,带上了些血色——那不是光的颜色,是这片山谷的颜色。
它开满了绛缘花。
山谷的崖壁上零零散散也生长着些花束,停落着与蝶族人翅膀相似的血色蝴蝶。
花丛中的某处,血色蝴蝶轻轻扇动翅膀,集中在同一个地方。
瑞尔小心翼翼的上前,走近,抬手拨开,看清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