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秋夜风凉。
凤卿一闭上眼睛,秦沐风便停下了笔,看着凤卿的睡颜,叹了口气。
秦沐风确定凤卿真的睡着了,才挥手将四周摆放有序的灯灭了两盏。
顿时,两人呆着的石桌周围,就有银色光滑闪过,然后消失无踪。
原来,这里竟然是早就被秦沐风设下了安神定眠的灵阵。
秦沐风拿出一件披风,盖在凤卿身上,又在其眉间注入了一道光系灵力,秦沐风才屈身,将凤卿打横抱在了怀里。
确定没有吵醒凤卿,秦沐风才留下了一句“将信送出去”,便抱着凤卿消失在了花园之中。
而后,影卫才出现,将秦沐风写下的信,一封一封折叠,放入信封中,转身离开。
.........
翌日。
凤卿醒来,已经日上三杆。
凤卿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侧殿卧室的摆设,顿时一皱眉头,快速翻身下床。
快速走到大门处,推开门,便看见了守在门外的灵铛。
“姑娘。”
凤卿皱着眉看着灵铛,然后便将目光移向了灵铛身旁高大的身影。
是秦力。
十比起六年前,更加成熟,且体格健壮的秦力,凤卿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秦力也看到了凤卿。
待看清凤卿绝色的容颜,从其脸上找到了几分与六年前那个八岁小姑娘有些相似的地方,秦力才对着凤卿恭敬行礼。
“阿卿姑娘,好久不见。”
凤卿看着秦力,心里有喜也有悲。
喜的是,她心里一直惦记着的秦力叔叔,终于见到了。悲的是,秦力到她的身边,就证明,秦沐风必然已经走了。
果然,凤卿还没说话,一旁的灵铛就对着凤卿禀告了。
“姑娘,昨日半夜,南秦国君驾崩的消息便传到了阁里。所以今日天未亮,君上一行已经出发前往南秦了。”
尽管休息了两日,灵铛的脸色还不是很好,显然十伤得极重,一时恢复不过来。
凤卿听着灵铛的话,面上一丝表情也无。
但灵铛却看得出来,凤卿不开心了。
所以灵铛只担心地看着凤卿,一时间就不敢再说话。
而一旁的秦力,因为受秦沐风之命,接下来必须好好守在凤卿身边,却见凤卿面无表情,便以为凤卿见到自己并不开心,也随之沉默了下来。
分前垂眸,习惯性摸了摸银凤镯,便道。
“灵铛,去叫木允文与初一来找我,收拾一下,我要立刻回药王阁。”
秦沐风,竟然趁着她睡着,自己走了!
那这沧溟阁,她留着做什么。
凤卿说罢,便转身就入内洗漱去了,只留下了灵铛与秦力面面相觑。
“姑娘估计生气君上没跟她道别就走了.........”灵铛对着一脸茫然的秦力解释了一句。
“无事,你且忙去便是。”秦力大气地挥了挥手,表示让灵铛先去完成凤卿的吩咐,他在这守着便好。
不多时,凤卿洗漱完,换上了一身黄衫,连早膳都没有吃,便走出了沧溟阁。
入沧溟阁时,凤卿便是抱着初一就来了。
如今要走了,凤卿也没想到,木柳、灵铛几人竟然带着一群沧卫,在沧溟阁大门前相送。
木允文与秦力是要跟着凤卿走的,而木柳与灵铛却是来送行的。
凤卿怀里抱着初一,走下大门台阶,木柳便上前递给凤卿一封信以及一块令牌。
“少谷主。这些是君上吩咐木柳务必要亲手转交给少谷主的。这令牌,名为沧溟令,执此令者,可随意调动沧溟阁上下,只要少谷主愿意,沧溟阁必为少谷主赴汤蹈火。”
凤卿看着木柳双手捧着的,那枚不久前她才还给秦沐风的沧溟令。
原来,这沧溟令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力。
凤卿挥手,将令牌与信收入银凤镯,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谢木先生。”
“少谷主客气。这是木柳应该做的。少谷主,您若有任何吩咐,尽管让人上山寻木柳便是。”
凤卿点了点头。
然后是灵铛。
灵铛显然有些不舍凤卿,但是因为凤卿与其身份悬殊,灵铛便只敢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凤卿。
凤卿心里叹了口气,走到灵铛面前,拿出了一枚玉诀递了过去。
“你我相识一场,虽然时间不长,却也算交心。这东西你拿着,若是心里不痛快了,或是被谁欺负了,尽管来找我。”
凤卿心里对灵铛是比他人更多了一丝怜惜的,就留下了这么一番话。
灵铛眼眶一热,便极为感动地收了玉诀。
最后,凤卿对着木柳又说了一句。
“走得匆忙,未来得及当面与周垚先生、江临先生告别,还望木先生帮忙转达一句。”
“是,木柳势必转达。”
说罢,凤卿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马车车夫依然是木允文。
不过比起昨日,木允文此时的脸上竟然是一片的青紫,看起来极为凄惨。
凤卿却没心情关心木允文的情况,只让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