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想嫁,户部尚书他半截身子都进棺材了,女儿嫁进去会死的,我不要!”
沈念声音阴沉:“这是告知不是商量,现在侯府今非昔比了,你也知道家里的田产铺子都已经卖了。”
“咱们家本就没多少家业,你父亲本事一般,想要出头就需要应酬,一年的俸禄根本不够。”
豆大的泪珠从萧玉香脸上划过,滴在地上散开成一朵朵花,她控诉道:“可女儿之前也为家里赚了不少钱,就因为铺子卖了你就要让女儿嫁那个老头?”
沈念怒道:“你说什么胡话?给我冷静点!”
“户部尚书虽然年纪稍大,但是这样的人会疼人,而且他家境殷实,你不是一直想把金玉满堂赎回来吗,你嫁进去后就是你掌家,到时候金玉满堂不还是你的吗?”
萧玉香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冷得她周身发抖:“娘,家里不是还有物件吗,桌子椅子,诗书画卷,那么多的东西都能卖。”
沈念闭上眼睛,无奈道:“只有败家子才会把这些卖了,我们家把田产铺子卖了,已经成为大家的笑柄,若是还卖物件,于你父亲于你弟弟的仕途有碍。”
萧玉香声音艰难:“娘,女儿原来不过是你们的工具,只因为有用你们就喜欢,现在我没用了,你们就把我卖了。”
她突然格格笑着:“一个要靠卖女儿的侯府,还说什么高门大户,怪不得萧平安离开后不愿意回来,我看你只有一个儿子,就是萧宴州!”
沈念的心事被戳破,萧玉香的笑声落在她耳中格外刺耳,她怒斥道:“别笑了!”
萧玉香还在发笑,笑得沈念心头发麻。
“啪”的一声,沈念重重扇在萧玉香脸上,萧玉香捂着脸难以置信看着沈念。
平安,原来你才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姐姐现在真的好后悔。
沈念让人把萧玉香拖走。
庆嬷嬷立即找来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一左一右架着萧玉香。
萧玉香身体摆动,把肩膀上的手甩开:“我自己走。”
她深深看了沈念一眼,讥诮一笑,转身离开。
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回廊露出的蓝色衣角。
萧宴州躲在柱子后,这是她之前真心疼爱百般呵护的弟弟,自己遇到危险他故意躲起来不见。
萧玉香觉得自己活得就像一个笑话,她抬起头望着天空,晴空万里,她周身冷得不像话。
想到自己的过错让萧平安受尽委屈,萧玉香打算弥补一下。
她抬眸朝萧宴州看去:“六弟,你怎么来了?”
萧宴州身子一抖,已经被发现没办法继续装听不到,萧宴州匆忙走了出来。
他脸上的慌乱还来不及掩饰,慌忙道:“大姐,你来找娘吗,你怎么哭了?”
萧玉香讥讽看着萧宴州,他的演技如此拙劣,自己之前竟然没发现。
只是因为当时母亲让她们几人跪在祠堂发誓:“这辈子都会对弟弟萧宴州好,并把他当做自己唯一的弟弟。”
这条誓言如同一粒种子,扎根在萧玉香的心中,逐渐壮大,她忽略了很多细节。
萧玉香:“六弟,姐姐需要你的帮助,你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萧宴州连忙保证:“只要姐姐需要,我萧宴州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
萧玉香定定看着萧宴州:“我不想嫁人,你能不能帮帮姐姐,我记得娘把钱给你买王若之的字帖,若是把它卖了,我肯定有钱把金玉满堂赎回来,到时候就不用嫁人了,你会帮我吗?”
萧宴州被萧玉香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想要快些离开,敷衍道:“姐姐有需要弟弟当然不会推辞,我明天去问问谁需要买,只是我买了那份字帖没中状元,也不知能不能卖出去。”
萧玉香:“你不用担心,李小姐正在找字帖呢。”
兵部尚书之女李月就要出嫁,她想买字帖做嫁妆。
听到这话,萧宴州脸色惨白,不知道如何拒绝,就见萧玉香凑近了几分;“弟弟该不会不情愿吧?”
萧宴州:“怎么会。”
他看了身边的小厮一眼:“去把字帖拿过来。”
小厮跑得很快,没多久就跑回来了。
看到字帖,萧宴州的心都在滴血,虽然字帖没有保佑他中状元,但是价值几千两,就这么送人,他觉得很亏。
这个小厮真是不懂事,如果是青书在就好了,他肯定会帮自己找借口不给字帖的。
萧玉香喜笑颜开,拿过字帖:“多谢六弟。”
萧宴州僵硬一笑:“大姐严重了。”
萧玉香本想着让萧宴州大出血,把字帖卖出去后把金玉满堂赎回来,赚的钱就不给侯府,只给萧平安。
萧平安的状元酒楼那么大,开销一定不小。
她去了聚宝斋,刚把字帖拿出来,就被人捉住了。、
“你这是假的字帖,骗子跟我去见官吧。”
萧玉香难以置信:“我是宁安侯府的千金,怎么会拿假字帖出来骗人?”
“真字帖中的‘玉’那一点很短,因为王若之的母亲名字有个玉字,只有假字帖这里才是全的。”
证实萧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