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划过萧玉香的脸庞:“平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萧宴州递了一个手帕,满眼心疼:“姐姐,你别哭,你这样我会心疼。”
他转头看着萧平安道:“哥哥,姐姐只是关心你,你不要生气了,你是清白的,我由衷为你感到高兴。”
萧平安:“谢谢你两刚才火上浇油,坐实我的罪,今天但凡我脑子笨点,作不出诗词,就算太守帮我洗脱冤屈,这件事也会在他人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你们姐弟俩配合默契,果然是姐弟。”
萧玉香的心如被刀割一般疼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酸涩的痛。
“平安,你相信姐姐,我真的是想让你好,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萧平安嘲讽:“在我被冤枉的时候,不去怎么证明我是被冤枉的,而是想着怎么脱罪,在你的心中,我就是一个只会作奸犯科的奸佞小人。”
萧玉香张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萧平安说对了,巨大的羞愧把她包裹着。
她哭出声:“我真的很后悔,你看,我把你给我写的诗都带来了,原谅姐姐好不好?”
萧平安一把夺过诗,撕得粉碎,往后一抛,无数的纸片如雪花般落下。
萧玉香疯了一样,跪在地上去捡。
一阵风吹来,裹挟着碎纸打着转往旁边飞去,有几张不偏不倚落进臭水沟里。
纸张的质量很差,一融入水里就化掉了。
“呜呜呜。”萧玉香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平安,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那是你送给我的诗啊。”
萧平安:“那是我被偷的东西,我拿回来天经地义,它就是一张垃圾,倒是和臭水沟绝配!”
一股心痛从胸口蔓延,萧玉香没法支撑,脸色血色尽失,身子摇摇欲坠。
萧宴州把萧玉香扶住:“哥,姐姐太伤心了,有什么你都冲着我来,只要你能消气,只要你能回家,我跪下求你好不好?”
萧平安好整以暇看着萧宴州:“跪吧。”
萧宴州面露难色,他看了一眼四周,小声道:“哥哥,这里是大街上,要是被人看到了,对侯府的名声不好,回侯府再跪好不好?”
萧平安讥讽道:“侯府的脸面关我屁事,和我半毛钱的关系吗?而且回了侯府还有人让你跪吗?惺惺作态!”
萧宴州心事被戳破,脸色有一瞬僵硬,片刻后眼眶通红:“哥哥,都是我的错,如果你骂我能消气的话,就继续骂吧。”
萧玉香:“平安回家吧,那才是你的家,有什么误会我们大家说开了。”
“你会作诗不代表就能考中,回家后你可以去白鹿书院读书,能接受最好的教育。”
“而且你以后如果做官,也需要家世经营,你不懂官场之道,如果有个好的家世,你的路会好走很多。”
萧宴州眸色一沉,事情有些脱离掌控,萧平安不能回去,不然他的苦心谋划就会落空。
萧府的继承人只能是他!
但是他依然假惺惺道:“哥哥,回去吧,父亲母亲都很想你。”
“萧大小姐,我已经说过了,萧府脏死了,白鹿书院也脏死了,令人恶心,而且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问你父母了吗?”
萧玉香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回家问你父母去。”
说罢,萧平安转身离去。
他没时间和萧玉香纠缠,简直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萧玉香心乱如麻,萧平安的话意有所指,其实她也早有所察觉,但是她一直都不敢相信。
到底是一家人,不会真的做得那么绝吧?
她心尖一颤,突然想到,如果她没发现萧平安真实的一面,是不是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萧玉香着急回家,脚步匆匆,连萧宴州的呼喊声都没听到。
“姐姐。”萧宴州声音凄惨,婉转哀怨。
萧玉香侧眸一看,萧宴州摔倒在地,模样破碎,她连忙走过去扶起萧宴州:“你没事吧?”
萧宴州脸色惨白,满眼委屈:“姐姐,你会不要我吗?”
萧玉香怔愣片刻,回想到萧平安第一次回到家的时候。
大家正准备去见萧平安,突然下人来报,说萧宴州正在收拾准备离开。
众人吓坏了,顾不得和萧平安的见面,转头去找萧宴州。
萧宴州正哭着打包东西:“都是我的错,是我抢夺了他人的幸福,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们。”
“反正以后我也会被赶出门,不如主动离开,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呜呜呜……”
沈念冲过来抱着萧宴州,赌咒发誓:“娘这辈子只认你,你是府里唯一的儿子。”
萧玉香几人也纷纷表态,萧宴州才破涕为笑。
其实开始的时候,萧玉香对萧平安是无感的,甚至觉得他流落街头有些可怜。
然而为了不让萧宴州多想,她只能表现出厌恶。
后面萧平安品行不端,撒谎成性,欺负宴州还偷东西,她就发自内心讨厌萧平安了。
这几天她发现,自己对萧平安不好的印象都是错误的。
怪自己,之前对萧平安的伤害太大了。
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