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你还不认错!”
萧府门前,萧夫人沈念举起杀威棒,狠狠打在萧平安后背上。
萧平安趴在地上,全身是血,眼神已然变得失焦。
他后背先是麻木,然后无处的痛楚如潮水般朝他涌来,每一丝空气都仿佛带着刀子。
全身都在发抖,冷汗和血模糊了视线。
“噗——”萧平安生生吐出一口血来,随后眼睛一闭,没有声息。
“敢装死!”沈念根本不信,面容因为用力变得扭曲,手上的力道反而加重。
萧平安又吐出一口血,地上殷红一片。
“畜生,把送给工部尚书的八哥给放跑了,还企图嫁祸给宴州,别以为装死就能躲过惩罚!”
谁都没有注意到,萧平安缓缓睁开眼睛。
失焦的眼神逐渐聚焦,萧平安眼神迷茫。
刚才不是被推下虿盆,被万千毒虫钻进他的眼睛、鼻子、嘴里,甚至五脏六腑……
他被毒虫生生折磨死,而他放在心尖疼爱的家人,竟然还在旁边拍手称快。
……
一滴雨滴在萧平安的脸上。
萧平安的眼神陡然变得清明。
眼前的一幕他并不陌生。
这是五年前。
萧宴州去逗八哥,结果门没关好,把八哥放跑了。
担心被责罚,萧宴州就把此事嫁祸给萧平安。
前世的萧平安,把真相说出来,结果却没一人相信他。
他不仅被沈念打得遍体鳞伤,还把他丢在一场雨里,任他自生自灭。
萧平安想起来,骨头缝里都在发冷。
“真是个畜生!果然在装死!”沈念把杀威棒杵在地上,呼吸粗重了几分,似乎累得不轻。
“当然是畜生了。”萧平安出声,“你们生的孩子,当然是畜生。”
沈念愣了一下。
萧平安竟然会顶嘴了?
沈念气得怒目圆瞪,杀威棒高高扬起:“萧平安,你竟敢这么说自己的父母,我今天要打死你!”
“打呀!”萧平安手撑在地上,半抬起上身,缓缓抬头,眼神中迸发着滔天的恨意。
他说话的时候,牙齿带血,每一个字仿佛都在泣血,“等你出了气,求侯爷夫人放我离开。”
沈念被萧平安吓得怔了片刻,色厉内荏道:“萧平安,你疯了不成。”
又是一滴雨落下。
萧平安突抬头望了望天。
他没疯,他的脑子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
前世他被打成内伤,又淋了雨,最后落下病根。
这场雨,他现在不想淋了。
侯府,他也不想待了。
他累了,真的好累,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萧平安本是宁安候府的嫡子,但是在他三岁那年,他被人掳走,因他长相白净被青楼的老妈子买走,想把他培养成面首。
在他十岁的时候,他想办法逃走了,以乞讨为生。
一次乞讨到了宁安候,被管家认出他身上的胎记,被接回宁安候。
本以为会苦尽甘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地狱般的生活。
他就是家里的出气筒,谁心情不好,都会来折磨他。
为了得到家人的那点爱,萧平安甘心作践自己。
“你……真是气死我了!”萧平安突然这么和她说话,沈念气得不轻。
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颤抖的指尖指着萧平安。
“娘,您没事吧?”萧宴州冲了出来,扶着沈念,“娘,八哥其实是我放跑的,你不要怪五哥了。”
看到萧宴州,沈念声音瞬间变得温柔:“州儿。”
随后转头看向萧平安,眼神瞬间变得怨毒:“不要替这个畜生求情,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真是母慈子孝,想到最后沈念被萧宴州折磨致死,萧平安讥讽一笑。
沈念脸色骤冷:“萧平安,你真是不知悔改,现在还笑得出来。”
“侯爷夫人,您要打就快点打,打完了求您放我离开。”
沈念声音愠怒:“你叫我什么?我是你娘!你今天陷害州儿,休想就这么离开,自己去柴房好好反省吧!”
萧宴州眸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萧平安这次死定了。
萧平安:“侯爷夫人,您是萧宴州的娘,不是我萧平安的娘。”
“而且我说的离开,是说离开侯府,签一份断绝文书,以后我是生是死都和侯府没关系。”
萧宴州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看着萧平安。
沈念第一次露出厌恶和气愤以外的表情。
“你要签断绝文书?”
“没错。”
“签下后你就和侯府没有半分关系,以后你的吃穿用度都得自己挣。”
萧宴州惊讶过后,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
萧平安这个碍眼的人,终于要走了。
以后,他就是侯府唯一的继承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沈念冷嗤一声:“你用此事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了你?”
萧平安皱眉:“威胁?”
“本以为有侯府的教导,会让你改正之前的恶习,没想到你嫉妒成性,还会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