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活得清醒,不愿将就过日。
若是慕玄清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只要他一句话,她可以毫不犹豫离开。
只是出门之时,恰好碰到了孙小莹。
“你这几日一直避着不见我,到底为何?”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见客。”云拂此刻没有心情与她周旋,略有不耐烦道,“我现在有急事要出门一趟,等我办完事,再看有没有时间跟你走。”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多日,你故意不见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想带你去见什么人?”孙小莹质问。
云拂觉得她这话十分可笑,她又不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她想带她去见什么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孙姑娘,我要不是看在我夫君的份上,早就将你轰出去了。”
“你夫君?”孙小莹不敢置信,“你不会真喜欢上少君了吧?”
云拂未置可否。
她没必要回答她这样无聊的问题。
正想越过她离开,突闻孙小莹轻笑一声:“原来是因为这样才不愿意见我师父,亏我师父这么多年还念着你。只可惜你的心思,终究是错付了。”
云拂凝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跟我来,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孙小莹转身带路,云拂迟疑片刻,跟上。
她倒要看看她耍什么花样。
一路前行,最后在校练场外停下。
外面有侍卫拦下,孙小莹冷冷道:“这是少君妃,前来看望少君,你们敢拦着?”
侍卫连忙拱手作揖,给他们放行。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
“我当然知道,这几日叶姐姐回来,每日都与我见面。”
“叶姐姐?”
“你还不知道吧?叶姐姐是当今君后的娘家侄女,也是一位将军,曾经跟着少君驰骋沙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她陪在他的身边。”
说话之际,两人已经到达校练场边缘。
正中间,两个身影正打斗着,一个气宇轩昂,一个英姿飒爽。
长枪银蛇吐信,长刀也不示弱,两人战得酣畅淋漓。
只是女子还是落了下风,十几个回合之后,长刀被打脱手,高高飞起,又直直坠落在地上。
她发丝高扬:“玄清哥的枪法还如从前,阿宛甘拜下风!”
“你之前受过重伤,虽已痊愈,但还是需要多加注意。今日便练到这里,你回去好好休息。”
“我身上的伤早好了,你不用担心,还能多陪你一会。”
叶宛白即便是笑,也不是闺阁女子那般婉约,带着一种爽朗之风。
校场边缘两人观望了片刻,孙小莹道:“自从我叶姐姐到达繁都之后,少君便日日陪着她,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其他人。”
云拂自嘲一笑。
她怎么会不信呢,早在那一夜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面。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他在陪着其他的女人。
可她不甘心啊,她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会如此之差。
孙小莹以为她会死心转身离开,不曾想她大步走上前去。
“夫君原来在这,让我好找。”
慕玄清听到她的声音,握枪的手猛然一抖,却不敢回头看她。
他始终忘不了那一晚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嘴中却叫着其他人的名字,他虽喜欢她,却也有自尊。
若是之前的玉佩让他心中不悦,那那晚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本以为自己已经说服自己不跟死人计较,可事实上,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度。
他无法跨过心中那道坎,成为他人的替代品。
沉默片刻。
他冷淡的声音响起:“你找我做什么?”
云拂从衣袖中摸出一盒膏药,递到他面前:“不是说要日日给我抹去疤药膏?怎么,我身上的疤还没有完全消,夫君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说完这话,她仿佛刚看到叶宛白的身影,明知故问:“这位是?”
叶宛白早就听说慕玄清被指了婚,对方是须风派来和亲的天女。
之前便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才会一时激动伤情恶化,让康承泽连夜赶回去帮她医治。
不过后来她想通了,他有了少君妃又如何,不过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罢了,怎能比得上她曾经与他朝夕相处?
只要他的心不在那,少君妃这个虚名让给她也没关系。
她并没有将云拂放在眼中,当然,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
她朝她抱了个拳:“我叫叶宛白,是前镇国公独女,同时也是君上亲封的安远将军。”
说到安远将军的时候,她的神情十分自豪,这个封号可是她在战场上一刀一剑打下来的,靠的不是家世,也不是男人,而是她自己。
云拂理解她的骄傲,军功是她用命拼来的,也值得骄傲。
“叶将军好。”她朝她点头示意。作为少君妃,自是不必给她行礼。
和叶宛白打过招呼,她目光又落在慕玄清的身上。
“我有话与夫君说,不知夫君现在能否跟我回府?”
慕玄清始终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