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暄说得正兴起,猛然听到这句问话,表情蓦地顿住。
支支吾吾道:“我……我也就陪着嫂嫂去了那么一两次,我平日里都不怎么去的。对了,有一次你不是还知道吗,大嫂非让我去找唐铸,我不得已才跟着她去的。而且我去了之后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角落里,什么都没做。”
“真的什么都没做?”
“嗯……”萧暄明显底气不足,带着一丝心虚。
司徒蕊低头忍笑:“其实那一次,我随姐姐一起去了赌场,只是扮上了男装,你没有发现我。”
“什么?!”
萧暄张大嘴巴上没说出话来。
仔细回忆了一下,他恍然大悟。
难怪当时大嫂让他注意一点形象,他还说在他们面前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现在想来,简直形象大毁!
他没脸见人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的坏的都是你,你不用对我隐瞒,我也不会因此觉得你不好。况且,那次我也去了赌场,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姑娘?”
“不会!我怎么会这样觉得,就算你像大嫂那样,赌钱打架样样在行,我也不会觉得你不是好姑娘。更何况你和大嫂性子完全不同,你温柔可爱,比大嫂更好。”
司徒蕊抿着唇,笑意却掩藏不住。
“刚才那一束桂花被我扔掉了,我再去折一束来,给你装点一下房间。”
“我与你一起去!”
女子攀着花枝,折下一根递给男子,他手中已经有满满一捧。细碎的阳光下,两个身影如画。
这一幕,被急匆匆赶过来的冯氏打断。
前两天陪萧老夫人去庵中礼佛,因路途遥远,昨晚她才得到消息,说是萧暄被请入了廷尉司。
今日一大早,她便动身回来,最后得知萧暄被吊在城墙上折辱的事情,几经打听才找到这里。
结果一来就看到了让她如此愤怒的一幕。
司徒蕊发现了她的到来,刚想行礼,啪的一声脆响,挨了一个巴掌。
脸颊瞬间通红,发丝散落在胸前,司徒蕊满眼不可思议,偏低着头,久久没有回过神。
她眼中瞬间凝出泪水。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萧暄也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拦在司徒蕊面前,大声道:“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教训教训这个勾人的狐媚子,你让开!”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是蕊儿啊,不是什么勾人的狐媚子!”
“呵,蕊儿?你叫得倒是亲密,你可知道男女私相授受要是传出去,整个京都的权贵会怎么想?!暄儿啊,你不要一时被她迷惑了,她与你在一起只是想攀高枝而已,她就是一个低贱的商家之女,她对你好,只是想要借你的势,并不真的是为了你这个人!”
听到这番话,萧暄也怒了。
她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评判别人,根本不在意事实如何。
“借我的势?娘,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我有什么势力可言?!我空有侯爷的名头,却没有半点侯爷的尊贵。你知道今日我受到怎样的屈辱吗,区区几个禁卫军就能够把我抓起来吊在城墙上,你说我这样的还有什么可威风的?!娘,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个姑娘,有半只眼睛曾来瞧过我吗,没有!说不定她听到这件事情还觉得可笑。”
萧暄偏过头去,咬着唇一副倔强的模样。
他本不想在司徒蕊面前揭自己的伤疤,可若不说出这番话,他娘认不清事实。
冯氏沉默了片刻,也冷静了不少。
半晌,道:“就算大行治礼丞家的小姐你不喜欢,那还有别的选择,总不至于轮到这个低贱的商家之女。”
“她怎么就低贱了?她知书达理温柔贤淑,还懂茶道插花,不比那些官家女子差!”
他只差没说出来,自己从小到大只知道玩乐一无是处,她没嫌弃他就是好的。
“而且今日我受了伤,只有蕊儿眼巴巴跑过来,给我擦洗给我上药。这才是我想要娶的女子,别人我都看不上。”
低着头的司徒蕊眉眼微动,之前一直强忍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不过,里面藏着的是欣慰。
他果然是将她放在心上的,他说他想娶她。
冯氏听到这话又炸了,怒火滔天道:“她还帮你擦洗了?你知不知道羞耻!”
她看向司徒蕊,“我念你是我儿媳妇的亲妹妹,对你以礼相待,却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廉耻,年纪轻轻就知道勾引男人。我今日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身份,永远别想进我们萧家的门!”
放完这句狠话,冯氏也没有心情查看萧暄的伤势了,甩袖离开。
她这儿子简直是被妖精迷了心窍,多少大家闺秀不选,非要选这么一个出身低贱的女人,气煞她也!
萧暄连忙查看司徒蕊的伤。
轻轻将她的手拿开,看到被打得红通通的脸颊,他心疼不已。
“我娘也真是,下手太重了。”
立即吩咐李牧让人煮个鸡蛋拿条热毛巾过来,再拿最好的药。
两人坐在桌旁,萧暄拿鸡蛋轻轻帮司徒蕊滚着脸,小心询问:“还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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