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笛声再次响起时,春晓睁眼看到黄昏日落,此时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天边染了诸多色彩,春晓忍不住欣赏起来。
徐云起下马安排事情,主要是跟着他们车队的人,最后只剩下春晓一人,徐云起走近时才发现她似乎在眺望远方。他随着春晓目光望去,落日余晖映入眼帘,他忽地收声,不想打扰这一刻的安宁。
“郎君!”有人询问者饭食安排,快步跑来,春晓扭头看去,才发现众人都围在一处,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还坐在车上。
徐云起恼道:“不是早就安排好了?”打发走小厮,他看到春晓已从车上跳下,被晒得发红的脸已然恢复,似乎是光线原因,好像还白了一些?
徐云起不好一直看着另一个男子,又觉方才不说话与春晓同看夕阳的事情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方道:“咳,那什么,该吃饭了。”
春晓奇怪看他一眼,她又不是傻子,早闻到了空气中渐渐弥漫的香气,但也不曾说出口,只颔首跟在徐云起身后。
人群聚集处,车队吃得还不错,今日才出发,物资也备得充足。春晓扫了两眼,并未厚脸皮上前蹭吃蹭喝,只找个离徐云天不远的地方坐下,拿出青菜饼子和肉条,中午才出锅,现在吃依旧味道不错,肉条倒也舍得放盐,咸香十足,只是有些硬,春晓少不得得多嚼几次,最后将水囊中的水喝完。
此时众人也都吃完了东西,都坐在原地说话,若非周围货物,倒像是在外郊游。
“徐大哥?”春晓走至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徐云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云天正想着让春晓别那么见外,谁料就听到身后有春晓的声音,哪里还能保持镇静,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逢安啊,怎么了?”
春晓不好意思道:“我的水囊没水了,我能不能装些水?”她下车晚了些,错过了取水时间。
徐云天当即站起:“这有何难?我这就带你过去,那处河水干净清澈,喝起来还有些甜呢。”
春晓一顿,拦住要出发的徐云天:“等等。”
“我不喝生水。”春晓本想解释一句喝水不干净之类的话,又无法给出具体的话语,只好胡说:“我小时候喝了凉水,闹了许久的肚子,自那以后入口的水都得是煮沸过后放凉的水。”
“这样啊。”徐云天表示理解,现下也不觉得春晓多事,反倒认为春晓这样才更安全些。他拿起车队装水小桶,和春晓一起去打水,顺便再捡些干柴。
月明星稀,徐云天不知不觉放缓脚步,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他今日才和春晓认识。看着手中水桶,徐云天突然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逢安。”徐云安话语轻松:“你是读书人,想来家中很是娇宠?此次出来,家中爹娘肯定很担心吧?”
春晓正躲避着乱飞的蚊虫,听到徐云安问话,本能回答:“我于这里没有……”话刚出口,春晓猛地住嘴,挥赶蚊虫的巴掌不小心落在了徐云安的后背,春晓直觉手下后背宽阔,是男人特有的雄壮,背肌坚硬,一看便是练家子,除此之外还有比她手心温度更高一些体温。
只一瞬,春晓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好在徐云安也无心关心春晓方才回答,关心问道:“逢安你没事吧?”
明明是自己打了他……春晓摇摇头,又意识到暗夜徐云安不一定能看见,这才开口:“无事。”“徐大哥,实在抱歉,这里蚊虫太多,刚刚不小心打到你。”
若不是春晓说出那是打,徐云安都没意识到这问题,他从小习武,皮糙肉厚,能徒手拿刚出炉的馒头饼子。他爽朗摆手:“没事。”
说话间,徐云安已经将人带到了小河之处,徐云安自然不让春晓沾手:“你不曾在河边取水,很容易掉进去,虽然小河不深,可夜里凉,若是找了风寒也没大夫开药。”
春晓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一人打水,自己倒也不闲着,靠着月光捡拾干柴,她速度不慢,徐云安打好水时,春晓已捡了不少,抱在怀中,满满当当。
徐云安平日哪里会这样慢,因为春晓说不喝生水,他觉得河水比不上井水干净,到底多走了一段路,去到上游取水,回来时就看到勤快的春晓。
“哈哈哈哈……”徐云起大笑出声,他放下水桶,想要接过春晓手中干柴,却被春晓躲过:“徐大哥,我自己来就好,你已经帮我许多。”
徐云起这才道:“不过烧水而已,哪里要用得上这样多的柴。”
春晓却觉得河水得多煮会,不肯丢下,徐云起只好答应,只在路上问春晓是否辛苦。
到了人群之中,春晓不曾休息,赶紧烧水,不出她所料,锅中底部有一层白垢,春晓将水烧过三次这才放入水囊之中,尝了尝和井水还有些区别,但她没有净水的明矾,只能将就。
周围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春晓也躺倒在一处大树下,睡了过去。
晨起树林之中升起淡淡薄雾,春晓揉了揉眼睛,见众人还没醒,小心翼翼起身,准备去解决生理问题。
身上不知何时被人盖了一件石蓝色褙子,春晓猜到是粗中有细的徐云起,也不再多想,跑向树林深处。
好不容易解决之后,没走两步就看见一身劲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