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沉默了会,看向李灵素道:“新婚之夜,你还是别过去了,我自己去就好。”
“那怎么行,总归是我们冲喜,太子才醒得过来。”李灵素想亲眼去看看魏乾,即便两人没有什么亲密关系。
但好歹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分,她想知道,太子知道她嫁给魏渊后,会不会伤心欲绝。
魏渊拗不过李灵素,只好带着人进宫。
好好的新婚之夜,被这么折腾没了。
东宫。
一片热闹的景象,尤其是皇后,高兴得眼圈都红了,而坐在外面的皇帝,则是面色凝重,时不时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来。
就差一天,只要到明天太子还没醒他就可以废太子了。
没想到醒的时机这么好。
“儿臣让父皇、母后担心了,儿臣罪该万死。”魏乾跪在地上行了礼。
皇后立即将人搀扶起来,心疼不已地道:“这怎么能怪你,你是病了,又不是故意为之,快些起来,刚醒就别拘礼了。”
“谢母后。”魏乾起身,又看向皇帝,“父皇,儿臣要谢父皇。”
“哦,谢什么?”皇帝略显惊讶地问了句。
魏乾握住孟青宁的手道:“要不是父皇赐婚,儿臣遇不上这么好的太子妃,她对儿臣不离不弃,又为东宫上下事务操劳,是儿臣的福星。”
皇帝眯起眼道:“太子妃确实让朕也刮目相看。”
说完,皇帝站起身道:“既然醒了,再过几日你就可以重回朝堂,现在先把身体养好,别再病了。”
“儿臣身体已然大好。”魏乾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皇帝这是想趁机架空他的权利,名为养病实则找机会断掉他手里的权势。
不过他昏迷以来,皇帝肯定没有闲着。
他手里那些亲信怕是早就被他和梁王给更换了。
皇帝冷冷地道:“可朕还是心疼你的身体。”
“皇上,要不让太医过来诊治一下,看太医怎么说。”皇后和稀泥。
皇帝蹙眉道:
不一会太医就赶了过来,号脉完毕,思索了会便道:“太子殿下气息强健,与正常人无异,脉搏更是有力,已然恢复正常了。”
“既是正常了,那就让太子回朝堂吧。”皇后柔情蜜意地开口,让皇帝拒绝不得。
皇帝忍了忍道:“行,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再和朕说,不要勉强。”
“是。”
“皇兄。”
突然,魏渊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看到魏乾真的醒了过来,眼神之中闪过游移不定的神色,但藏得很深,没有显山露水。
“看见您没事,臣弟心底也就放心了。”魏渊咬着牙关,笑得格外勉强。
魏乾面不改色地道:“多谢梁王关心,孤的身体安然无恙了。”
“太子殿下。”李灵素期期艾艾地叫了声,担忧地道:“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
这个问题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各异。
尤其是皇上和梁王,纷纷看向魏乾,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到怀疑,可魏乾非常冷静,表现得不慌不忙:“孤要是知道,就不会昏迷不醒。”
“指不定是天意如此,想让孤遇上一劫。”
李灵素目光闪烁不定,瞥了眼孟青宁的方向:“是吗?我还以为是有心之人给你下药了,毕竟你才成亲第二日便——”
“梁王妃。”皇帝突然开口,不想再听下去,眼神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你们新婚之夜,怎么会进宫?”
李灵素吓得忍不住哆嗦了下,刚准备解释,就听见魏渊镇定开口:“回父皇,儿臣听说太子醒了,就想要过来看看。”
皇帝皱眉道:“看也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说完,皇帝又斜了眼李灵素,冷冷地道:“别没事就往外跑,新婚之夜,安分点,否则出了乱子,朕可不纵容。”
这句话的意思仿佛就是在警告魏渊和李灵素别乱来。
“儿臣知道了,儿臣这就回去。”
皇帝沉默了会道:“和朕一起走走吧,太子就好好和皇后说说话,你母后这些日子为了你的事,可担心得不行。”
“是。”魏乾像是不知道皇帝这是想单独和魏渊谈话,毕恭毕敬地应了句。
皇帝走在前头,众人恭送。
魏渊快步跟过去,而李灵素则是有些害怕,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
“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帝问。
魏渊抿了下唇,试探地道:“兴许是皇兄吉人自有天相,所以能醒过来。”
“呵,朕可不想听这种敷衍之词,你明知朕的意思,还要与朕装模作样不成?”
“儿臣只是不想让父皇心烦。”
“可朕已经心烦了。”皇帝冷冷地斜了眼魏渊,“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还想让朕信任你?梁王,那个位置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坐上去的。”
魏渊脸色沉了沉,恭敬地道:“儿臣明白,是儿臣疏忽,让父皇失望了。”
皇帝突然伸出手,止住魏渊的声音。
“记住,朕与你什么都不曾做过。”
这是想要划清界限,避免被人揣测怀疑,还真是老谋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