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
“不过儿臣觉得母妃多虑了。”元润很笃定,脸上挂着和贤妃如出一辙的笑容。
“她向来与儿臣亲厚,又怎么会突然转性?”
贤妃放了心,默默地道:“那也是,行了,你先下去休息,本宫可得好好准备下明日要招待她用的膳食。”
两人这边商定后,贤妃就忙活起来了。
只是,翌日元青宁并没有来。
贤妃等了一天,都没看到元青宁的身影,本来她脸上还带着笑,到最后只剩下铁青。
那慈和的笑容看起来都格外僵硬。
“派人去问下长公主到底来还是不来。”贤妃很不高兴。
宫女香穗立即应了声。
没多久,香穗去而复返,对着贤妃欠身道:“长公主说今日没有空闲,来不了,让娘娘您别等了。”
砰!
贤妃将手中茶杯狠狠地扔在地上。
“来不了为何不早点传个口信,非得本宫派人去问?这丫头当真是翅膀硬了,忘了以前趴在本宫身上叫娘了!”
香穗跪在地上,不敢回话。
贤妃等了一天,也饿了一天,此时格外气恼。
“她在忙什么?”贤妃沉着脸看向香穗。
“似乎是在与裴质子忙着筹备先皇后的忌典。”香穗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贤妃面容扭曲地道:“还是自己生母好啊,养不熟的白眼狼!”
“娘娘,您还是先用膳吧。”
贤妃气饱了,吃不下,她盯着桌子上的香酥鸭道:“她现在在哪?”
“祈年殿。”
没多久,贤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祈年殿。
这是专门用来祭祀的殿,檀香味很浓,烛火通明,外面守着不少太监宫女。
有几个贤妃很眼熟,就是元青宁手底下的亲信。
“奴婢见过贤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宁儿在里面?”贤妃开门见山地问。
南春道:“在,不过殿下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贤妃冷了脸:“本宫也不许?”
“这……”南春故作迟疑。
贤妃冷嗤了声,直接朝前面走了两步。
她听见里面传出欢愉的笑声。
甚至还有男人在说话,贤妃脸色微沉,脱口而出。
“宁儿,母妃给你送吃食来了。”
“说了别吵,当本宫的命令不存在吗?是想本宫处死你们不成!”元青宁将折子猛地砸在门框上。
不留情面的话,仿佛像刀子般在刮贤妃的脸皮。
贤妃故作镇定,语调温和地道:“是母妃。”
“什么母妃?我母后早就仙逝了!”
嘎吱——
元青宁拉开房门,抬眸就看见贤妃难看的脸:“贤妃娘娘,是你啊,我以为是旁人。”
她是嫡公主,贤妃见到她都要行礼。
自然不用叫贤妃为母妃,以前她被贤妃母子俩蒙骗,现在她可不会再被糊弄。
“过段时日是母后忌日,我想好好筹备。”
原来她是想顾忌先皇后的颜面。
贤妃松了口气道:“不碍事,是本宫太着急了,这是本宫亲手为你做的香酥鸭,你快试试吧。”
元青宁没接,让南春去拿。
她抱歉地道:“这两天胃口不太好,吃不下油腻的东西,劳烦娘娘受累了。”
贤妃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讪讪地笑道:“怪本宫考虑不周。”
“贤妃娘娘若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忙。”
说着,元青宁朝半关的门看了眼。
隐约间,贤妃看见里面有一抹青色的衣袖,分明是有男子在里面,贤妃还想再看,就被元青宁挡住了。
贤妃欲言又止地道:“谁在里面?”
“我的亲信,娘娘要看吗?”
贤妃当然想看,但若真说出来就是不懂事了,兴许还会让两人的关系有隔阂。
“宁儿,就算是为了你母后,也不能累着你自己身子,你也记得早点休息,本宫就先行回去了。”
到了甘泉宫,贤妃就发了好一通火。
该砸的东西都砸了。
香穗与诸位太监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一边,谁都不敢出声。
直到元润来了。
“母妃,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元润数落出声,“还有你们,赶紧将这些碎片收拾干净,伤到母妃你们该如何负责!”
香穗连忙爬起来带人扫清碎片。
贤妃满肚子怨气:“润儿,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元青宁好像变了,她居然不叫我母妃了。”
“还有,她居然拐着弯训斥我……”
元润扶着贤妃坐下:“刚才的事情儿臣都听说了,只不过是误会,她又不知道是你在外面。”
“况且她在筹备她母后的忌典,对你肯定不能像以前那般亲厚,过了这段时日就好了,母妃你就再忍耐下。”
贤妃毕竟在后宫待了这些年。
她没元润想的这么简单。
“不对,她肯定有了别的筹谋,方才她屋子里还藏了个男人,不知道在筹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