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练习实战对抗,从三人一组,到十人一组,最终以两支五十人队,做真实的对抗训练。
在这期间哪个军卒做的好,现场就会被队正提升军士等级。
同时哪一队在对抗时赢了,五十个人全都会领到燕然司丞发放的奖励。
他们长枪头上吊砖头,练端枪练得汗如雨下,用破布包裹枪锋,用带鞘的钢刀砍杀,两队搏命时就跟真的一样。
因为激励赏银给得过瘾,主官又是身先士卒,因此军卒们在训练场上,都陷入了玩命般的疯狂。
为此燕然不得不弄来几个铁匠,临时在武德司里开设了个铁匠铺,专门修补训练时破损的铠甲。
说到这个,燕然发现大宋军队的铠甲真不是盖的,活脱脱一朵奇葩,就没有这么糊弄人的!
毕竟是天子脚下,那些铠甲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光鲜亮丽,可是里面却有的又薄又脆,锈迹斑斑,有的则是各种粗制滥造。
一件铠甲的甲叶上,生铁熟铁什么材料都有,甚至发生了士兵摔一跤,都能把甲片摔断的情况。
因此燕然为了士兵实战训练时的安全,制作了大批厚重的麻衣,士兵穿上之后,再把铁甲穿在外面。
可是即便尽量给士兵做好了防护,训练时的受伤事故还是时有发生,那些铠甲破损就更加严重。
所以燕然请来的铁匠,手上基本就没停过,一天到晚都在“当当当”地修铠甲。
那些士兵们也感到了自己和以前的不同,他们很快就发现在结阵作战时,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一同进退,带来的那股让人心潮澎湃的力量!
渐渐的,他们跟身边的同伴越来越熟悉,甚至心意相通。他们能在刹那间,小队十个人,做出相同一致的动作。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血脉喷张,却又心情激荡!
……
在这期间,苏信对燕然却是越发钦佩了。
要知道那些西北兵卒虽然见过战阵,但毕竟是眼界有限。
而苏信却是武学教谕,人又聪明至极,所以他对军事上这些东西很有见解。
但他却从没见过大宋的军将,用过这种练兵方式,效果也是好得难以置信!
苏信毫不怀疑,现在这一百五十个人要是拉出去,基本上在大宋禁军这一块,可以说是同等数量,对战无敌。
因为这种用铁的纪律约束战阵,全队一起爆发出力量的作战方式,在普通禁军那里,你想都别想!
除此之外,燕然还有些匪夷所思的想法,更是让人拍案叫绝。
比如说苏信、胡阿佑和王德发,作为三个五十人队的队长,每个月都要去士兵的家里走访一次。
他们在走访的时候,要带上诚意十足的礼物,要看清楚士兵家境的情况,同时还要倾听他们有什么烦恼和忧虑。
仅仅这一点来说,整个大宋就没人能做到,更何况燕然还实实在在,为那些士兵解决着各种忧患。
谁家里房子漏水的,大家一拥而上,一个下午就给他修个齐齐整整。
谁家里用水不便的,二话不说,直接派人在院子里打一口水井!
苏信甚至清楚地感受到了这种潜移默化的行为,造成的影响。
这些士兵训练的时候就像一群猛兽,一个个嗷嗷叫着往前冲,每个人都不甘落后!
这位燕家小侯爷,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苏信也搞不清楚他这种种奇思妙想是从何而来,只能将它归结于天才。
然后没过多久,又有一件事,刷新了苏信的认知。
他做梦也没想到,燕然练兵,居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那是一天早上,王德发在例行汇报时说,他昨天走访士兵家眷的时候,碰到了一件事。
他队里有一名叫做庞七郎的伍长,居然被人给打了……打得鼻青脸肿,受伤还不轻。
仔细询问之下,王德发才知道,原来这庞七郎新婚不久。他刚娶了一位娘子,是隔壁街上店铺里,给人纺织璎珞的女工。
前几天,他们住那条街上有一个恶霸,看到了庞七郎的娘子,之后就开始纠缠不休。
就在昨天,那个恶霸诬陷庞七郎撞倒了他,自己身受重伤,非要庞七郎拿他新婚的娘子做补偿。
那恶霸还仗着人多势众,想要动手抢人,结果庞七郎抵抗的时候寡不敌众,被那恶霸带来的十来个泼皮恶汉,打得遍体鳞伤!
“哪条街?”
“天官庙前面……那些泼皮就聚在天官庙。”
“通知队伍,全员集合!”
没想到燕然一声令下,让全队集合。
这下把苏信都看傻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小心闯祸!”苏信到底考虑事情比较深远,一把抓住了燕然的手腕。
“没事。”
燕然笑了笑,然后向传令的王德发说道:
“你去传令,让所有人换上便装……钱戏把库房打开,一人发一根棒子!”
“跟我玩儿强抢民女?我让他知道知道啥叫恶霸!”
一声令下,钱戏和王德发领命而去。
燕然也三下两下脱下官服,换上了队列训练时那身黑色布衣。
之前他们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