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深吸了几口气,才哽咽着声音说:“他们抓走了我的家人,一旦我被逮,没有服毒,还说他们的秘密,他们就会……就会……”
未出口的话尽是恐惧,刚刚才止住的泪再度汹涌而出。
“放心吧,我一定会派人去救你的家人。”庄遥放下承诺,这件事不能全怪王念,她也受不了诱惑。
可一个人的底线可以突破一次,就能突破第二次。
王念的处境值得同情,但这不能成为她伤害别人的理由。
很快保镖们带着花匠老王前来,为防止老王和王念一样在牙齿里藏了毒胶囊。保镖们事先已经搜查过了,没有发现。
“庄医生,你找我有什么事?”被保镖押来的老王不卑不亢,仿佛没有意识到危机,一点都不心虚。
“你认识她吗?”庄遥指了指被绑在病床上的王念。
老王点点头:“认识,她是负责打扫主屋的女佣,名叫王念。这小丫头很机灵,也很讨喜,有点像我的女儿。”
“那你为什么要害她?”庄遥接着问。
老王一脸震惊抬起头:“庄医生,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她呢?我为什么要害她啊?”
“这就是我现在的问题。”庄遥目光始终落在老王身上,想从他憨厚的眼里看出些什么来。
“庄医生,有什么事你可要调查清楚啊,我在欧阳大宅服务了半生了,从没有出过岔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是个粗人,没有读过多少书,有些话
不说清楚,我不明白。”对于庄遥的指控,老王是敢怒而不敢言。
“好,王念,你自己说吧。”庄遥往旁边退,让王念可以正观看到老王的一举一动。
“王叔,对不起啊,我已经服毒了,可是庄医生把我救活了。王叔,你就说出吧,我知道你也不是幕后主使,你和我一样都身不由己。王叔,求求你了,放了我的家人吧。王叔,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不要再陷害我了,好不好?”王念哭着求着,泪如雨下。
老王一脸迷茫:“小念,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什么服毒?什么幕后主使?你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王叔,你别装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管你再怎么伪装,庄医生都是可以查得出来的。倒不如现在你说出来,有什么苦衷庄医生一定替你解决的。”王念继续劝着,满脸焦急。
可惜她双手双脚被绑,动弹不得,不然她会跪到他面前哀求他说。
“哎,小念,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庄医生要这样惩罚你。我是很想替你求情,但我人微言轻,有心无力。小念,你就不要再拖我下水了。你王叔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啊。”老王怎么都不肯承认,装得十分无辜。
庄遥感觉不妙,他这样执意不肯说,好像是故意拖延时间。
庄遥从随身包包里取出一根银针,扎入老王后颈。
老王吃痛,褪去了无辜的憨厚,露出狰狞。
缓缓向后抬起头来:“庄遥,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连尊称都没了,直呼庄遥的姓名,这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了。
“毒针。”庄遥轻轻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老王更是副要吃了她的样子,保镖赶忙上前,护在庄遥面前。
被扎的地方传来一阵麻痒,接下来老王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动不了,只有歪着头,强迫自己不要激动,变回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庄医生,你不能这样啊,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能凭王念的一面之词就对我定罪。好,就算你认定我有罪,也请拿出证据来,让我心服口服。不然,就算我到了阴曹地府,也会来向你索命的。”
老王一半哀求,一半威胁。
庄遥不动如山,毫不在意老王的威胁:“你还是招了吧,有这功夫耍嘴皮子,说不定你的幕后主使已经采取了另外的行动了。”
老王眼底快速掠过一抹狠戾,转瞬消失无踪。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老王死不承认,反正,他们是找不到他的证据的。
庄遥没有再逼他,就静静站着,看着他。
空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过分的静谧反而让人心生不安。
老王歪垂着头,脖子越来越痛,几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庄医生,你饶了吧。好痛好痛,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有事啊。庄医生,你不能这么对我。如果你有
证据,我绝无二话。可是,你这样是动用私刑啊。亏你还是个治病救人的名医,庄医生,求求你,饶了我吧。”脖子越来越痛,老王内心的恐惧加重。
令他崩溃的不是疼痛,而是内心无处可安放惊恐。
保镖见状替庄遥搬来一张椅子,庄遥坐下,表情冷肃,毫无商量的余地。
越来越痛,老王的号啕声越来越大,喊得每个人心慌慌的。
就在此时,门开了,夏怡洋推着白书恩缓步而来。两人脸上都十分凝重,眉心压着重重大山。
见到夏怡洋和白书恩所有人更恭敬了几分,不管怎么说,她们才是欧阳家真正的主人,掌管着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