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霞看向对面的白书恩:“二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挽回不了阿容的性命。二嫂,对不起,对不起……”说着,欧阳霞俯下身去一个劲地磕头。
白书恩泪流满面,强忍悲伤对夏怡洋说:“快,把你姑姑扶起来,快。”
“阿霞,你不必如此,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了。”身为母亲,她知道欧阳霞想救自己孩子的心情。异位而处,换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的。
夏怡洋忙跑到欧阳霞身边,蹲下来,扶起她:“姑姑,你别这样,你快起来吧。我们都知道这一切与你无关,你什么都不知道。姑姑,你快起来吧,你的身体还没好。”
在夏怡洋的劝说下,欧阳霞抬起了头,布满血丝的眼里浓浓的愧疚:“不,二嫂,你误会了,这次我不会再包庇她了。之前她想要财产,我可以多少纵容她一点。如今不同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不管对方是谁,她都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何况,阿容和她是姐弟,从小一起长大。这样她都下得了手,她已经无药可救了。”
白书恩哽咽得无法成言,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她怕一松开自己就会崩溃大哭。
听到欧阳霞这样的表态,欧阳碧玉一颗心沉入了冰潭深处。
呵呵……
她一直知道的,这世上无人可靠。
她为什么还要有期待?
“带下去,报警。”欧阳松下令,欧阳碧玉彻底瘫软成泥。
保镖领命上前
拉她,欧阳碧玉突然挣扎了起来,朝欧阳霞大声喊:“妈妈,妈妈,你救救我啊,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妈妈……你说过的,要好好补偿我的。妈妈,你救救我,我会孝顺你一辈子的。”
欧阳霞就这么趴在地上,双手撑地,头垂得低低的。
这次的事太大了,一条人命啊。
她怎么救她?
她救不了。
或许她一开始错过了她的成长,没能陪她一起长大,给她正确的引导,造成她偏激的个性。
可她会变得丧心病狂,完全是后天自己造成的。
生得了儿身,生不了儿心。
她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母亲,她不是救世主。
“把这个u盘交给警方。”老爷子说完就昏了过去,亲人之间自相残杀的悲剧是对一个老人最致命的打击。
……
夏怡洋守在床边,看着昏迷中仍一直流泪,愧疚呓语的白书恩。
一颗心沉甸甸的,白书恩这一生真是太苦太苦了。
现在阿瑞还下落不明,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让妈妈怎么活下去?
庄遥推门而入,俯身查看了下白书恩情况。
夏怡洋急问:“干妈,我妈妈怎么样了?”
叹了一口气,庄遥拍了拍夏怡洋的肩:“书恩受了很大的刺激,要辛苦你照顾她了。”
“我一点都不辛苦,只要妈妈能好起来。”夏怡洋满脸担忧。
“怡洋,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庄遥倒是更担心夏怡洋多一些,离她发作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而她始
终没有找到好的方法。
那条解蛊虫一直没有培养成功,再这么下去真的要来不及了。
偏偏欧阳家又每天都有事,她要照顾到所有人,就无法专心致志钻研,这大大拖延了进度。
夏怡洋郑重点头:“干妈,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庄遥拍了拍夏怡洋的肩,她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白书恩似要醒来,她就咽下叮嘱。
抓起白书恩的手给她把脉,放柔了声音轻唤着:“书恩,书恩,你醒醒……醒醒……”
过了半晌,白书恩才缓缓睁开眼。
积压了太多悲伤,她的眼底红通通一片:“庄遥,怡洋……”
“书恩,别太难过了,都过去了,我们还要往前看。索性找到了凶手,阿容在天有灵也可以瞑目了。”庄遥说。
有些事不能逃避的,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反而是应该将悲伤发泄出来,才能使伤口尽快愈合。
白书恩轻轻点点头:“我懂,庄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这些年,我经历了那么多。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但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这样的话十分坦诚,庄遥很开心白书恩能这么说。
她要是一味隐瞒或假装才是最令人担心的事。
“书恩,我真为你感到骄傲。”庄遥激动地拥抱了白书恩一下,有些事说得容易,却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
白书恩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庄遥的肩:“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庄遥,你有事就专心去做吧,别担
心我。在阿瑞没回来之前,我一定会跟怡洋替他守住欧阳家的。这是老爷子的心愿,也是他的责任。”
“好。”庄遥很清楚白书恩个性敏感而聪明,她或许多少知道一点了。
夏怡洋端了一碗粥说:“妈妈,你昏迷一天了,一定饿了吧?吃点东西,好不好?”
“怡洋,谢谢你。”白书恩悲伤而慈爱地看向夏怡洋。
“妈妈,你快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照顾你是应该的。爷爷病了,欧阳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