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碧玉知道白书恩心软,一个劲朝她磕头:“婶婶,求求你了,让我守着妈妈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婶婶,你也是当妈妈的,更是当女儿的,你能理解我和妈妈的感情了。我不敢奢望你们现在就原谅我,我只是想守着妈妈而已。婶婶,求求你了。”
若是以前的白书恩肯定答应了,可现在的她对欧阳碧玉有了很大改观。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没有安全感,处处谨慎的小女孩了。
她变了,变成了一只自私自利的吸血鬼,只顾自己不顾别人。
为了利益,她不惜杀人。
她之前还抱着一丝希望,愿她只是一时糊涂,可以改变。
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判断欧阳碧玉这个人了,这么看着她,她再无一丝亲切感,只觉得陌生。
“婶婶,求你了。”见白书恩仍是不为所动,欧阳碧玉急了。
白书恩应该是现在欧阳家里对她最好,也是心最软的一个了。
如果连她都不肯帮自己,那她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不行,她已经失去了欧阳霞这道护身符,她必须牢牢抓住白书恩这根救命稻草。
大丈夫还能屈能伸呢,何况她就是一个小女子,有什么拉不下来的。
保住了小命才拥有一切,她还不能死。
被保镖死死抓住,欧阳碧玉靠近不了白书恩,只有对她一个劲地磕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为了活命,欧阳碧玉拼了,磕头每一下都实实在在,不玩虚的。
“你起
来吧。”白书恩淡淡的声音响起,欧阳碧玉仿佛看到了曙光。
又磕了几个头才慢慢直起身来,额头破了,血迹蜿蜒,看上去很是可怜。
泪水爬满了整张脸,看上去无比凄惨。
白书恩不再看欧阳碧玉,对护工说:“推我去手术室。”
“是,二夫人。”护工不敢怠慢。
欧阳碧玉在后面喊:“婶婶……”
白书恩轻柔却仍有威严的声音传来:“照老爷子说的做吧。”
连白书恩都这么对她,欧阳碧玉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保镖硬拖着她走,欧阳碧玉绝望了,她们一个个表面上关心她,实则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
欧阳碧玉不再哭喊了,在不关心她的人面前,她怎么做都是错。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欧阳霞平安无事,她若是有个意外,她就得给她陪葬。
……
欧阳霞伤势严重,老爷子昏迷不醒,白书恩坐在轮椅上焦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夏怡洋在佣人的搀扶下,缓步而来。
白书恩大惊:“怡洋,你怎么起来了?”
夏怡洋脖子上包着一圈白纱布,在黑发的衬托下十分惹人心疼。
夏怡洋慢慢走向白书恩,扬起淡淡的笑:“妈妈,你别担心,我没事的,就是一些皮外伤。欧阳碧玉只想抓我当人质,她只是让我流了血而已,不敢真的伤了我。”
“怡洋,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太令人心疼了。”白书恩紧紧握着夏怡洋的手,哎,这个孩子太命苦了。
这些都是无妄之灾,不该她承受的。
“姑姑怎么样了?”她一醒来就追问这里的情况,女佣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告诉她。
她顾不得许多,强行下床,要她们带她来。
“我也不知道,还在抢救中。有你干妈在,应该不会有事吧?”白书恩也没了主意,欧阳霞割断的颈动脉,纵然庄遥及时给她做了处理,还是相当危险的。
“嗯,放心吧,有干妈在呢,姑姑会没事的。”夏怡洋柔声说着,她也知道此时的安慰有些空洞。
白书恩点点头,忙指着一旁的椅子:“怡洋,你坐下。”
“妈妈,我没那么娇贵,没事的。”夏怡洋强忍着不适,只想让白书恩放心。
“你快坐下。”白书恩坚持着,她知道夏怡洋不想让她担心,故意装成没事人的样子。
流了血,更重要的是受了惊吓怎么会没事呢?
哎,这孩子就是这样,凡事总为自己考虑,一直委曲自己。
“好。”夏怡洋笑笑顺从了白书恩的意思,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未关紧的窗帘缝隙间洒下斑斑金光。
望着那落在地上的光影发呆,天亮了,不知道楚姨那边怎么样了?
有没有进入地下皇宫?能不能顺利救出阿瑞。
太多太多的焦虑自心底划过,为免影响到白书恩,夏怡洋选择一个人独尝惊恐。
其实,白书恩也一样。
有些事还没有结果之前只会越说越勾起更多担忧,两人沉默相对,任由时间一寸寸自指缝间流逝。
夏怡洋身上的手机响了,她一看电话是楚楚打来的。
霎时,有此慌乱,对白书恩说:“妈妈,我去接个电话。”
“好。”白书恩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她尊重每一个人的权利。
只是,她也有种预感,这通电话与阿瑞有关。她怕不是好消息,她会伤心失望,才避开她去接的电话。
哎,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