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激动,用力过猛,萧山伤口再度撕裂,痛得几乎要昏过去。
是桑桑说的话,让他坚持了下来。
她在说什么?
处境相同?抱团取暖?
跟一个推他入火坑的叛逆?
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桑桑又倒了一把水,拿在手上,语调平静地说:“不管你心里怎么恨我都否认不了我说的事实,现在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何不先摒弃前嫌,等时机到了再一并算账?”
萧山被她气得一阵心口痛,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桑桑蠢到这种地步?
她不会以为在她这么陷害了他之后,他还能再像以前那样信任她吧?
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少爷,我承认之前我是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但那些都是你教我的。你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争取自己想的东西,我并没有错。”桑桑不是在强词夺理,而是他们自有一套理论。
或许在别人眼中可笑至极,但那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萧山仍是不理她,没错,他是教过她这句话。她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他都不会有疑义。但用在他身上就另当别论了。
桑桑并不介意,萧山的防备心一直很强。
就算她跟了他这么多年,都不敢自诩了解他。
何况,他是被自己陷害才沦落至此的。
想要重新获得他的信任,很不容易。
“庄遥向你要救我的解药,是不是?”桑桑问。
萧山迅速睁开眼睛,里面流淌着浓浓的怒气:“别把
自己说得那么高尚,庄遥还不是为了救夏怡洋。”
“你只说对了一半。”桑桑一把拉下自己的领口:“是我的玉佩救了我。”
萧山发现了,她一直不离身的玉佩不见了。
不过,他是不会再相信她的话了。
他被她坑得还不够惨吗?
“庄遥好像认识我的家人。”从庄遥的询问里,桑桑不难猜出她的用意。
“你想表达什么?”萧山忍下怒气,如果如她所说,他们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
“庄遥不想我死。”桑桑知道萧山已经猜出了她的意图。
萧山唇角上扬,露出冷讥,死到临头,白日做梦。
不过,庄遥亲自出马骗了他,感觉上她真的很想及时拿到解药。
难道,她不全是为了救夏怡洋?还想救桑桑?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不是没有可能。
但他不会再相信桑桑的只言片语,不过,听听也无所谓,说不定他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从这里逃出去。
幸好,他手上还有一张王牌。
否则,他活不到现在。
“少爷,我们和庄遥,欧阳瑞都是在站对立面的。你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从一开始就立场相同。我们应该相互扶持,一起走出困境。”桑桑苦口婆心。
“相互扶持?你不害我,我就可以活下去。”他现在流的血全拜她所赐。
见萧山态度仍是这么坚决,桑桑渐感无力。
她这次行为实在是伤他太重了,短时间内要获得他的认可和信任,比登天还难
。
说了这么多,她也累了,
桑桑慢慢退回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
她体力消耗巨大,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桑桑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此时肯定是以退为进,又在想什么花招对付他。
萧山伤口撕裂,痛得相当厉害,又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有一把火在烧。
忍不住大声呼叫:“来人,来人,有人在吗?人都死哪去了?”
喊了好几遍,感觉伤口更疼了。
桑桑知道萧山身上难受,她想起来帮助他。
可试了好几次,她爬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两名保镖和一名医生进来。
医生查看了下萧山的伤势,微微蹙眉:“你要是再乱动,导致伤口撕裂,后果自负。”
说完,医生就手脚麻利地帮萧山处理起伤口。
身上的伤很痛,没有打麻醉药就处理伤口更痛。
喉咙里的干渴也不容小觑,萧山声音越来越嘶哑:“水,水,给我水,我快渴死了。”
他知道欧阳瑞一定不会让他死的,白书恩还在他手上。
保镖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水给他。
萧山不顾伤口会再撕裂,努力直起身来,喝水。
一杯见了底还不够,一连喝了三杯才终于解了渴。
医生帮他包扎好了,重新换上点滴,随后跟保镖一起离开。
经过这一番折腾,感觉自己半条命又去了一半。
神志渐渐模糊,就在他快要陷入黑暗之际,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脚步声沉重,朝他这边而来。
感觉一道
黑影悬浮于自己上方,出于防御本能,萧山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欧阳瑞冷漠的脸,萧山心“咯噔”往下沉,该来的,总会来的。
四目相对,角色互换。
萧山再次感到绝望袭来,不用欧阳瑞开口,他也知道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