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不以为意:“交易就是要你情我愿。萧山,你认为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我还能信任你吗?”
“彼此彼此。”萧山回敬着,他又何尝相信过欧阳瑞。
欧阳瑞已经交了自己的底,能不能合作,全看萧山肯不肯让步。
此时打的就是心理战,他必须占据先机,方有一线赢的可能。
妈妈现在这种情况,又中了欧阳碧玉的摄魂术。一个人被掳走,处于极度的不安当下,怎么可能保持心境上的平和,没有波动?
这简直是圣人都做不到的事。
他之所以不敢冒然,激进寻找萧山的下落,就是怕他狗急跳墙,故意刺激他妈妈。那样一来,后果不堪设想。
双方拉据着,谁都没有先低头的打算。
时间滴答又在指缝间流逝,双方这次都没有率先挂电话。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萧山才开口:“希望你提供的消息不会让我失望,否则,就没有下次了。”
萧山虽然妥协了,可话里仍充满浓浓威胁的意味。
“一定。”欧阳瑞也很爽快。
萧山开了视频,里面一片漆黑,欧阳瑞力持镇定,然,他的心跳如鼓。
没人知道他此时有多紧张,不过,萧山既然敢让他见妈妈,就证明妈妈至少还活着。
镜头在晃动,萧山没有出声,欧阳瑞也没有催促。
在没有见到妈妈之前,萧山随时会反悔。
“白书恩,你看看他是谁?”萧山将手机递到了白书恩跟前,一边扭开了灯
。
乍亮的光线,刺得白书恩本能闭上眼睛。
“妈妈,你还好吗?”欧阳瑞声音很轻很轻,深怕触动了白书恩敏感的神经。
听到儿子的呼唤,白书恩寻着声音,视线落在手机上。
“阿瑞,是你吗?”终于见到了儿子,白书恩眼底闪着泪花。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欧阳瑞用关心的口吻来掩饰自己的愤怒,他不知道妈妈的精神状态,不敢随意让她情绪激动。
“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阿瑞,你放心吧,别为我担心。”白书恩看上去脸色很平静,欧阳瑞一颗心没有放松,反而揪扯了起来。
仿佛看出儿子的担忧,白书恩主动说:“他帮我解开了摄魂术,我不会再动不动情绪失控了,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可欧阳瑞不相信萧山有这么善良。
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出乎欧阳瑞意料的是,萧山竟然十分绅士的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他们母子俩叙旧。
事出反常必有妖,萧山越是这么做,欧阳瑞越不敢跟白书恩说什么。
只要让他看到母亲还安然无恙,那就足够了。
白书恩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她是阶下囚,手机是萧山的,说什么都可能被监听。她只尽量说一些让儿子安心的话,不敢触及太敏感的话题。
“阿瑞,你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白书恩恢复慈爱的目光落在欧阳瑞脸上,欧阳瑞突
然很感动。
太好了,他的妈妈又回来了。
她不再歇斯底里,不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不再因为一点外来的因素而陷入崩溃,在庆幸之余也有几分担忧,他猜不透萧山的目的,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阿瑞,庄遥怎么样了?”白书恩突然问。
“遥姨挺好的。”庄遥是现在他们手上可以对抗萧山的武器,出于对她的保护,欧阳瑞没敢说太多。
白书恩了解欧阳瑞的顾虑,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阿瑞,你别担心我,也别冒险来救我。我对他们可能还有用,他们不会轻易对我怎么……”白书恩的话说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已经落入了萧山手里:“真是母子情深,令人感动。好了,欧阳瑞,我已经对你足够宽容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欧阳瑞没有回应,突然挂了电话,萧山脸色黑如锅底,头顶冒起浓浓黑烟。
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情绪时,手机进来了一封邮件。
萧山忙打开,快速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匆匆离开白书恩的房间。
白书恩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此时别无所求,她只想活着。
活着回去看她的儿子,她想通了,不管她对阿容有再深的愧疚,她都弥补不了了。
她现在能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将阿瑞摆在第一位,有些事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她不能总是重复着一个遗憾。
……
半个小时后,萧山来到
一家高级会所的包房,推开门,欧阳瑞端坐于酒红色的真皮沙发上,眉宇间一片淡然,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萧山强自压下情绪,在欧阳瑞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给的资料,我查过的,半真半假。”
“哪里真?哪里假?”欧阳瑞并不看萧山,视线落在桌上的红酒上,衬得眼底一片猩红。
萧山冷笑:“你给我的资料,现在反过来问我?欧阳瑞,没有诚意就不要合作了。我一向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