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忙说:“我真的没事,先帮她减轻痛苦吧,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庄遥何尝不知道,但她没有办法。
宋晚情体内不是寻常的毒,她试过各种方法,普通的药物对她根本就没有效果。甚至是连麻醉剂都无效,所以,能不能熬过去,要看宋晚情自己。
庄遥固执先替欧阳瑞包扎,她动作很快,且十分轻柔,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五分钟,欧阳瑞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谢谢遥姨。”包扎好了,欧阳瑞诚心道谢。
“我派几个人来看着她吧,她这样突然发作,会伤到你的。”欧阳瑞难以想像若他今天不在,被咬的就是庄遥。
而且,发作起来的宋晚情力气奇大,庄遥一个人根本就无法应对。
庄遥摇了摇头:“不用了,她的频率加快,这不是件好事。”
“遥姨,你的意思是?”欧阳瑞眉头锁得紧紧的,他想起夏怡洋中蛊的情形。也是这个样子,一开始症状轻,慢慢的,越来越严重,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密集。
“这证明毒素的入侵速度加快,如果进入脑部,操控她的思想,就真的无药可救了。”这些话,庄遥不想说,却不得不说。
欧阳瑞唇抿得直直的,他亲眼所见赫连娜自焚的极致痛苦。
不管他和宋晚情有怎样的恩怨,他并不希望她死得那么惨烈。
房间里充斥着宋晚情的尖叫,一阵高过一阵,痛苦万分。
“杀了我啊……杀了我……我就告诉你……
夏怡洋就在……啊……”宋晚情嘴里塞着毛巾,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可欧阳瑞听清楚了,心一喜,忙蹲在她身边:“怡洋在哪里?你快说啊。”
欧阳瑞心乱如麻,竟忘了宋晚情嘴里塞着毛巾,说不清楚话。
“杀……了我……”宋晚情艰难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庄遥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她心底挣扎得厉害。
她是有一味药可以减轻宋晚情的痛苦,可这是庄家的禁药,有什么副作用,谁都不知道。
既然祖先不让用,必然是弊大于利。
她一直不敢轻易尝试,但宋晚情现在的情况,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再不给她服用,她会死的。
“怡洋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啊。”欧阳瑞逼问着,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是个平凡的男人,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
他只想救出自己的妻子,自己生命里挚爱的女人。
“宋晚情,你告诉我……”着急中的欧阳瑞一个劲地问,并没有要帮宋晚情取下毛巾的意思。
身上的痛加上心灵上的痛,宋晚情感觉自己就在地狱的油锅里被生炸。
她想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谁能救救她?帮帮她。
哪怕是帮她解脱,她都感激涕零。
“阿瑞,你别这样,她嘴里塞着毛巾,说不出话来。”庄遥及时阻止欧阳瑞。
欧阳瑞喘着粗气,宋晚情双目闪着绿光,流下泪来。
她一边痛苦翻
滚着,一边用目光哀求欧阳瑞和庄遥。
庄遥将欧阳瑞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阿瑞,你先出去,这里我会处理的。”
做了几个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欧阳瑞才说:“对不起,遥姨,刚刚是我失态了,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
“不,你不必道歉,也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阿瑞,怡洋对你意义,我懂。她同样是我的干女儿,我也想救她。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怡洋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现在反倒是宋晚情情况诡异,萧山到底把她送到这里来是何用意?”庄遥提出自己的观点。
“是,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欧阳瑞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遇上与夏怡洋有关的事,就容易失去冷静。
两人说话间,突然传来沉重的“咚咚”声。
欧阳瑞和庄遥第一时间寻声望去,却见宋晚情用头撞墙。
洁白的墙壁上染上大片血渍,血自她的额头蜿蜒而下,落在地上,触目惊心,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恐怖。宋晚情并没有停止,唇角甚至挂上了一丝解脱的笑。
不等庄遥有所指示,欧阳瑞几个箭步上前,拉住了宋晚情,大声怒斥:“你疯了吗?”
此时的宋晚情恢复了几分清明,眼睛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黑色。
嘴里塞着毛巾,她无力呐喊,只能从鼻孔里发出“哼哼叽叽”的声音。
血,爬满她整张脸,挂在睫毛上,随着眨动的频率而缓缓往下
淌,有的流入眼底,和着泪滑落,悲伤又无助。
连塞住她嘴防止她自杀的毛巾,都变成了血红色。
庄遥拔掉她嘴里的毛巾,宋晚情失去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倒向欧阳瑞。
欧阳瑞迟疑了一秒,还是伸手接住了她。
庄遥冷声问:“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此时体内的疼痛稍稍缓解,宋晚情喘着气,痛苦万分地说:“我只……想死……”
“你不管你爸爸妈妈了吗?”庄遥知道宋晚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