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情十分激动,欧阳瑞却无波无澜,连情绪都没有半分起伏。
他越是淡然,宋晚情就越觉得自己犯贱。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她却对他掏心掏肺,痛苦欲死。
呵……
她真是天下第一的大白痴!
不顾形象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泪,宋晚情努力摆出高傲的样子,武装着自己那一点可怜的自尊。
“别再猫哭耗子了,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欧阳集团,我就告诉你夏怡洋的下落。”宋晚情声音冷然,面无表情。
“你根本就不在乎钱,为什么要替别人做嫁衣?”欧阳瑞难得的好脾气。
唇角上扬,一抹冷讥在宋晚情眼底若隐若现:“你真是太高看我了,现在我是c国的女皇,我要为复辟c国做准备。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你要欧阳集团,就是想跟欧阳碧玉做交易?”深邃的目光落在宋晚情脸上,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
“我们只是交易,你不需要知道集团的去向。”宋晚情微扬着下巴,骄傲不可一世。然,她的眼底没有一丝兴奋,有的只是灰败。
这并非她真心想要的,她是迫不得已。
欧阳瑞沉默了,若非庄遥要求他一定要跟宋晚情好好谈,他早就转身离开了。
他也知道融化了宋晚情的防备,是兵不血刃救出夏怡洋的最好方法。
可是,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的说客。
他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底线。他更笨嘴拙舌,不懂揣测人心,更不愿意违心承诺自
己做不到的事。
宋晚情的要求一直是他办不到的,所以,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这样的沉默不止欧阳瑞不好受,连宋晚情也觉得十分压抑。
之前她对金钱从无概念,现在却沦落到为钱威胁人的地步,想想真是可悲又可叹。
不,不止是钱,她连生命都由不得自己了,还谈什么自尊和骄傲。
过了不知多久,就在宋晚情以为欧阳瑞要拂袖而去的时候,欧阳瑞淡淡开口:“欧阳集团是老爷子一生的心血,我没有权利处置它。如果是我有的,我可以给你,但欧阳集团不属于我。”
“瑞哥哥,你太过谦了。老爷子一直想把集团给你,只要你一句话,老爷子不会反对的。”宋晚情在椅子上坐下。
“老爷子是希望我把集团发扬光大,不是败光。晚情,换位思考,你能那样做吗?”欧阳瑞将问题抛给了宋晚情,她怔忡了一下。
“只要能保住我爱的人的性命,我会。”宋晚情答得肯定。
“萧山用宋桥夫妇的性命威胁你?!”欧阳瑞反问。
宋晚情双手抱臂:“你不必知道我的处境,只要答应我的条件就好。”
宋晚情穿上层层铠甲,武装起自己的脆弱。
欧阳瑞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走了出去,锁上了门。
当关门声传来,宋晚情失去全身力气,趴在桌子上无声哭泣。
她真的好累好累,可她连死都不能。
她可以一死了之,可谁来救救她的爸爸,妈妈?
越想越伤
心,宋晚情咬紧牙关默默垂泪,最后再也忍不了了放声痛哭。
……
欧阳瑞来到庄遥的房间,静静站在门口,他没有说话,只看他的样子,庄遥就知道了一切。
“她还有多少时间?”欧阳瑞突兀的问。
庄遥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但应该不会太久。炼制人蛊有许多秘术是不会记载在书本上的,这些秘方当今时代,大概只有小桃最了解。我的医术也有限,我能做的只有先压制她体内的毒,不让她毒发。希望可以尽快找到我姑姑,她对巫蛊之术有研究,天赋也比我高。”
“宋晚情对我有防备。”欧阳瑞淡淡地说。
庄遥轻轻叹了口气,来到欧阳瑞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阿瑞,我知道这太为难你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欧阳瑞问。
庄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春光灿烂。
春天已经来了,可为什么他们仍然在隆冬里苦苦挣扎?
庄遥的表现已经给了欧阳瑞态度,说了句“遥姨,你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
位处郊区的一处老房子里,萧山和欧阳碧玉坐在客厅里,两个皆是一脸凝重。
沉默漫延着,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一层寒霜。
“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跑出去?”欧阳碧玉质问着。
萧山俊脸紧绷,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戾气,令人望而生畏。
欧阳碧玉双手环胸,她并不怕他。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欧阳瑞要挟用
夏怡洋去换宋晚情,我们换还是不换?”欧阳碧玉越说越生气,语气越来越重。
萧山始终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倒是说句话啊!”欧阳碧玉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
她讨厌这种被人彻底忽略,一个人唱独角戏的感觉。
“你有什么高见?”萧山终于开口了,却差点儿没把欧阳碧玉噎死。
她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才浇熄内心的火气,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