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找到我姑姑,否则,书恩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阿瑞,当年你还小,可能不太记得,书恩是世界著名的舞蹈家。她从小就喜欢跳舞,她每天都很刻苦,经常受伤。可她从不喊疼,也不喊累,因为那是她生命里的信仰。”说起白书恩的不易,庄遥声音里多了几分心疼。
欧阳瑞默默听着,庄遥说的他都懂。
f国的山顶别墅里珍藏着妈妈所有跳舞的照片,每当音乐响起,她翩翩起舞,就像生命在发光。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浑然天成,用灵魂在讲故事。
看过她现场表演的人都赞叹不已,称她为灵魂艺术家。
“遥姨,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庄前辈的。”欧阳瑞郑重地说,不仅是对庄遥承诺,更是对自己承诺,对妈妈承诺。
“阿瑞,不是我逼你。我总觉得书恩这两天很不劲,我担心她会出事。”庄遥原本不想让欧阳瑞担心,可是,眼看着好友一天天消沉,她真的很难过。
白书恩原本是一只高贵的天鹅,她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可以在里面自由翱翔。如今却被困在小小的轮椅上,哪都去不了。
以前是被囚禁着,有着破茧成蝶,重获新生的渴望支撑着她。
如今回到了这里,信念没了,加上对儿子的愧疚,对丈夫的思念……
若再不给她找个精神寄托,她会垮掉的。
而她一生只有舞蹈这个爱好,她一定要帮她重新振作起来。
“遥姨,请你替我陪陪妈妈,多开
导开导她……”欧阳瑞感觉自己现在分身乏术,他哪一方都想照顾好,却哪一边都照顾不好。
拍了拍欧阳瑞的肩,庄遥点点头:“傻孩子,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尽力的。”
“谢谢遥姨。”欧阳瑞郑重道谢,两人各自回房。
……
欧阳瑞没有丝毫睡意,但他强迫自己休息。
唯有先保存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一切,洗了澡,换上睡衣,躺上床,开了舒缓助眠的音乐,戴上眼罩准备睡觉。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欧阳瑞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
拿起手机,是个十分陌生的号码。
欧阳瑞原本不想接,可铃声一直响,最终他还是接了起来。
“欧阳瑞。”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字。
电话那头沉默着,无人说话。
欧阳瑞蹙眉,又问了遍:“哪位?”
仍是无人回应,欧阳瑞将手机拿离耳边,要挂断电话。
里面终于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瑞哥哥……”
“宋晚情?”欧阳瑞第一时间反应。
吸了吸鼻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是我。”
“你打算告诉我怡洋的下落了?”欧阳瑞问,声音里没有情绪,此时听在宋晚情耳里就是浓浓嘲讽。
蜷缩在沙发边的宋晚情拿着电话,唇角溢出自嘲的笑。
她真的是太自作多情了,明知欧阳瑞的眼里心底只容得下夏怡洋一个人,偏偏还要自取其辱。
呵……
她明明是一只高傲的天鹅,却让自己活成卑微
的丑小鸭。
这能怪谁呢?都是她自作自受。
“欧阳瑞,你也太贪心了吧?我都已经把白书恩还给你了,你还想要夏怡洋?”带着哭腔的嘲讽格外刺耳。
“开出条件吧。你带走怡洋,不就是为了要挟我吗?”欧阳瑞开门见山,他真的不想再陪她们演下去了。
“哦?好大的口气。我开出条件了,你就付得起代价吗?”宋晚情眼中噙满了恨,欧阳瑞,我都已经尽力了,你为什么非要这样逼我?
“说吧。”长痛不如短痛。
宋晚情一手撑着沙发,缓缓站了起来。
身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她刚刚遭受了怎样的屈辱,而这些全拜欧阳瑞所赐。
她只想要他给她一点点安慰,他却非要在她心头插一刀。
不,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他没有表现出对她好的一面。是她一直不死心,对他心存幻想。
哪怕被迫与魔鬼共舞,她都尽可能将魔鬼想像成欧阳瑞的样子。
唯有那样她心才能好受一点,才会不被恶心死。
现在想想,她真是太可悲了。
不管她怎么做,欧阳瑞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更遑论是喜欢她。
从开始到现在,欧阳瑞的立场从没有变过。是她一直不死心,一直想方设法要跟他在一起。
“今晚八点,到这个地址来。记住,一个人。若是被我发现,你不守信用,你就一辈子都休想再见到夏怡洋了。”宋晚情咬牙切齿。
“好,我一定准时到。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诺,别
再做一些白费心机的事了。”欧阳瑞提醒着。
“啊……”宋晚情尖叫着将手机重重摔在墙上,霎时,最新型号,私人定制的高端手机碎成一断一断。
宋晚情胸膛因狂怒而激烈起伏着,猩红的眼底映着浓烈的恨。
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为什么?为什么?
他就不能对自己说一句软话吗?
他非要如此高高在上,颐指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