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碧玉没有上当,双目坦然看向欧阳松:“爷爷,这件事,我做不到公平公正,不偏不移。所以,抱歉,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很好,你的回答几乎完美,无可挑剔。”欧阳松此时的赞美没有令欧阳碧玉宽心,一颗心反倒悬了起来。
“你知道我现在找你来的目的吗?”欧阳松又问。
对于这个爷爷,欧阳碧玉的感情很复杂,又敬又怕还带着一丝恨。
他对二房的所有人都很好,疼入心坎,却对大房漠不关心,毫不重视。
由于他重男轻女的思想,她从出身就不受重视。哪怕她再勤奋,再努力,也得不到青睐。她凭着自身的努力考上了知名学府,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都得不到他一句赞美。
在他们的大男子主义的认知里,女孩子就应该娴静优雅,学习琴棋书画。对集团的最大贡献就是联姻,她不要自己的人生被人摆布。
她不要依附着男人而活,她要靠自己。
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站上金字塔的顶端。
收起飘飞的思绪,欧阳碧玉微微躬身:“爷爷,有什么吩咐,你就直说吧,你知道我天生愚钝,不会猜人心思。”
“不,你并不愚钝,恰恰相反,你很聪明。碧玉,你是不是怪我以前忽略了你,没有给你施展才华的机会?”欧阳松问,欧阳碧玉暗自心惊。
姜还是老的辣,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活得这么通透。
“
以前是我不懂事,没有认清自己的不足,只会怨天尤人。其实,所有的运气都源自于努力。爷爷,我承认我以前确实有过那样的想法,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说着,欧阳碧玉朝欧阳松深深一鞠躬。
欧阳碧玉表现得这么真诚,实在是出乎欧阳松的意料。
然,他对她的防备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几分。
她心机实在是太深了,虚虚实实,连她都猜不透。
“我们言归正传吧,今晚的事,阿瑞确实是冲动了些,起因却是炎承先向他挑衅。我也不管谁是谁非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觉得怎么样?”欧阳松已经做了决定。
欧阳碧玉脸色无波无痕:“只要爸爸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
她不当这个坏人,与任何人起冲突。而是将欧阳炎承推到前台,让他成为斗士,她在背后布局。
“好,有你这么句话就好。时间不早了,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欧阳松下逐客令。
“是,爷爷,晚安。”欧阳碧玉恭敬道了晚安,转身离开。
她一走,汪坤从内室出来。
欧阳松幽幽一叹:“我之前真是太失策了,居然一直忽略了她。”
“这不能怪老爷,欧阳家人丁兴旺,你又那么忙,会忽略某个人很正常。而且,大小姐以前刻意低调,几乎没有存在感。莫说老爷子,家族里其他人都对她印象不深。有时聚会她没有到,大家都没发觉。”汪坤原本想安慰欧阳松,
却自己越说越心惊。
“这下子你了解吧?”欧阳松意味深长地说。
“老爷的意思是……”汪坤不敢擅自瞎猜。
“你派个人暗中好好查一查,看看碧玉都跟谁联系。”欧阳松眉头深锁,人在短短时间内长成起来有个原因。
第一,突遭重大的打击和变故。
第二,她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欧阳松觉得欧阳碧玉是后者,她的心思太深了,每一句话都说得滴水不漏,慎之又慎。
这一点都不像是跟亲人说话的样子,而是对故人的态度。为的是,不让敌人抓住她的把柄。
……
翌日,天未亮,欧阳炎承缓缓醒来,头痛欲裂,他有瞬间恍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头很痛。
靠在沙发上假寐的欧阳碧玉听到动静,马上醒来,起身来到欧阳炎承身边,关心地问:“爸爸,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怎么了?”欧阳炎承眼中掠过深深的迷茫。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欧阳碧玉问。
“我头好痛。碧玉,这是哪里啊?”剧烈的头痛让欧阳炎承不敢多想。
“这里是欧阳大宅。”欧阳碧玉一步步暗示着,目光落在欧阳炎承脸上,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欧阳炎承嘴里呢喃着,倏地张大了双眼,他记起来了。
他的头被欧阳瑞打破了,流了好多血,后来他昏过去了。
“欧阳瑞呢?老爷子是不是把他放了?”欧阳炎承十分激动,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找欧
阳瑞拼命。
欧阳碧玉按住了他的肩膀:“爸爸,你刚醒来,千万别激动。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要好好休息。”
“我要欧阳瑞那杂种偿命!”欧阳炎承是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爸爸,你先冷静点,这里是欧阳大宅,爷爷的地盘,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其实,这次欧阳瑞打伤了你,对我们有好处。”赶在欧阳炎承发怒之前,欧阳碧玉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欧阳炎承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唇角上扬着狰狞的弧度。
“好,我一定要欧阳瑞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