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恩,来,让我看看你的脚。”庄遥小心翼翼抬起白书恩的脚,将裤子往上卷,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骨头:“疼吗?”
白书恩悲伤摇了摇头:“庄遥,你别忙活了。我这脚在十几年前就没有知觉了,我知道你在替怡洋找解她身上蛊尸毒的方法。就别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我老了,也习惯了。”
庄遥站起来,美丽的脸庞染上薄怒:“书恩,你以前从不轻言放弃的,你是个特别乐观,自信的人。我知道你这些年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心性上有所改变是难免的。书恩,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脚,让你重新站起来。”
尽管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好友的一番心意,她还是要领的,逐笑着点点头。
庄遥知道白书恩的想法,也不想勉强她。
儿非鱼安知鱼之殇,她没有经历过白书恩的磨难,无法真正体会到她的悲伤和绝望。
庄遥从随身的箱子里小心翼翼取出一个药瓶,精致的陶瓷,拉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庄遥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白书恩手上,霸道地说:“吃了。”
白书恩轻掀眼睑看向她,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一番无声对决下来,白书恩输了,她不忍辜负好友的好意。
接过水和药丸,仰头吞了。
见状,庄遥才满意点点头。
……
初春的夜,寒气袭来,欧阳瑞站在阳台,眺望偌大的容瑞堡,心底酸涩一片。
接回妈妈,他应
该开心。
可是,没能带回怡洋,是他的遗憾。
更重要的是,今天的宋晚情表现奇奇怪怪的。
她好像是身不由己,又有着巨大的权利。
看来,这个萧山才是她幕后的大boss。
电话响起,欧阳瑞接起,置于耳边,里面传来汪坤惊慌的声音:“少爷,不好了,老爷又被大房的人气晕了。可是,大房还不肯善罢干休,嚷嚷着老爷不分清楚股份,他们就不走。少爷,我知道你已经回容瑞堡了,你快过来一趟吧,我怕再这样下去,老爷会出事。”
“我去了也于事无补。”欧阳瑞冷漠拒绝,他实在是不想管欧阳家的事:“你让老爷子把股份给他们吧,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守着那些也没有什么用。”
“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就不想查清杀害容少的凶手了吗?”汪坤十分失望。
“你知道是谁?”欧阳瑞声音里透着几分危险。
汪坤幽幽叹了一口气:“少爷,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说完,不给欧阳瑞反应的机会,汪坤将电话挂断。
听着话筒里刺耳的忙音,欧阳瑞心烦气躁,寒风都吹不散,他心头的烦乱。
考虑了一会儿,他还是抓着外套,匆匆出了门。
跑车一路飞驰,很快到了欧阳大宅。但保镖拦住了他,不给他进门,欧阳瑞只好给汪坤打电话,汪坤亲自来接他。
当汪坤带着欧阳瑞来到大厅,欧阳炎承眼底掠过深深的惊恐,指
着欧阳瑞俊美无俦的脸,吓得连退数步,唇嗫嚅了好一会儿才惊叫出声:“鬼啊……”
欧阳瑞不屑弯起唇角:“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大伯,你这么怕鬼,是怕冤魂索命吗?”
“你……”被欧阳瑞这么一激,欧阳炎承才从惊恐中过回神来。
他不是欧阳容,他是欧阳瑞。
那个几个月前出现空降成为公司最高决策者,又莫名其妙失踪的欧阳二少!
抖了抖西装,用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欧阳炎承摆出长辈的架子:“你那是什么态度?难道,在f国没人教你对待长辈要礼貌吗?”
“我的教养只留给值得尊重的人。”欧阳瑞怼了他一句,欧阳炎承气得面红脖子粗。
一旁的大女儿欧阳碧玉忙挽住欧阳炎承的手臂:“爸,爷爷还病着呢,你消消气。”
“哼。”在女儿的提醒下,欧阳炎承才记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强行压下脾气,心不甘情不愿。
在这关键的时刻,这小子又回来做什么?
是白氏破产了,他打算回来跟他争夺欧阳集团?
哼,门都没有。
他才是欧阳松的大儿子,欧阳家的大爷。他是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谁都休想从他手里把集团抢走!
汪坤对欧阳瑞做了个“请”的手势,欧阳瑞看都不看欧阳炎承一眼,跟着汪坤进入老爷子的房间。
欧阳炎承怒吼道:“汪坤,你什么意思啊?拦着不让我进去,却让这个不知打哪来的野种进
去?别忘了,这里可是欧阳家,你就是欧阳家养的一只狗。看清时势吧,别跟错了主人,到时候落个晚景凄凉。”
欧阳碧玉拉着欧阳炎承坐下:“爸,我们是来讲事情的,不要像个无赖一样骂骂咧咧,这有失你的身份。”
“连你也帮着他们?”欧阳炎承怒了,眼底的火焰几乎要将人烧成灰烬。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欧阳碧玉轻叹了口气,俯下身,附在欧阳炎承耳边说了些什么。
欧阳炎承的火气瞬间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