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扬起鞭子,甩向夏怡洋。欧阳瑞眼角余光只觉得寒芒掠过,他一手搂住夏怡洋的肩,将夏怡洋按倒,一个就地翻滚,避开了小桃鞭子的攻势。
焦急查看夏怡洋的伤势:“怡洋,你没事吧?”
“我没事。”经历多次小桃的鞭子袭击,夏怡洋已不像一开始那般惧怕了。
“起来。”欧阳瑞将夏怡洋扶起来,一同面对小桃:“我明确跟你说过,我有妻子,我爱的是人是夏怡洋。是你一直强人所难,和你举行婚礼,我也是迫于无奈,并非出于自愿。我和怡洋是患难夫妻,真心相爱。你休想用你卑鄙无耻的手段拆散我们。”
欧阳瑞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不仅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还狠狠打了小桃的脸。
小桃丢下啃了一半的地瓜干,慢慢站起来,右手执鞭,在左手上轻拍。看似闲适的动作里,藏着无尽危险。
“你为了这个女人,连你父母的命都不管了吗?”小桃再度提醒,这是她唯一能让欧阳瑞屈服的法码。
欧阳瑞还没有回答,白书恩自己拨着轮椅,来到门口,朗声说:“你别再痴心妄想了,阿瑞是不会屈服的。你已经活了两百多年了,或许你什么都得到过,但真爱你一定没有拥有过。你仗着自己的巫术,为所欲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还强逼别人跟你结婚。你是我活到现在见过最不要脸的女人,没有之一。难道,长寿让你脸皮越来越厚,连礼义廉耻都没
了吗?”
“白书恩,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小桃怒极,阴森的话自牙齿缝里蹦出来。
“人生自古谁无死?只要死得其所,又有何惧?”白书恩态度坚决,哪怕她坐在轮椅上,给人的形象却是如此高大。
“妈妈……”夏怡洋和欧阳瑞手牵着手,一左一右蹲在白书恩身边。
白书恩慈爱地望向夏怡洋,眼里噙着温柔的笑:“怡洋,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她只是借题发挥,就算没有你,她也不可能放过我们。她就是一个喜怒无常又自私自利的怪物,因为我们反抗她,不顺从,所以,她把我们放在心上。一旦我们屈服了,过不了多久,她也会觉得腻了,弃如敝履。怡洋,能活着看到你,看到你和欧阳瑞如此相爱,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夏怡洋感动极了,她何德何能遇上了这么一个好婆婆。
“妈妈。”夏怡洋偎进白书恩怀里,白书恩轻抚着她的头:“傻孩子,你是阿瑞最爱的女孩,就是我的好媳妇。”
“对不起,妈妈。”白书恩无条件接纳了她,夏怡洋却不能允许自己这么自私。
“别再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了,我们是一家人,这是天赐的缘分。也许上辈子我们就是一家人。”白书恩为夏怡洋的傻气叹息,更心疼她的遭遇。
她才是这里受害最深的一个人,她却比谁都内疚,觉得对不起任何人。
太傻了,傻得令人好心疼。
看着他们一家人在自己
面前上演温情脉脉的感人伦理剧,小桃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们这么想要死在一起,我偏不成全你们。”
“赫连昊,去把夏怡洋给我抓过来。”小桃重重一鞭甩在赫连昊身上,赫连昊闷哼一声,双手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是,主人。”
这次赫连昊不再迟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对准夏怡洋,冷声问:“你自己过来?还是让我动手?”
夏怡洋上前两步:“别开枪,我自己过去。”
欧阳瑞一把拉住她的手,拖到身后:“赫连昊,你就这么贱吗?非要当她的走狗不可?”
这次赫连昊没有说话,直接朝欧阳瑞手臂开了一枪。
巨大的枪响轰得夏怡洋心魂俱碎,声音开始发抖:“不,不要开枪,我过去,我自己过去。”
欧阳瑞用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夏怡洋的手臂:“别过去。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
夏怡洋唇角上扬,露出悲凉的笑:“当我们安逸时,总觉得可以一起面对任何困难。当灾难来临时,我们会发现,想像和豪言状语有多么可笑。阿瑞,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可我们一样清楚,小桃的能力之强,是我们无法战胜的。阿瑞,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想妈妈在一起。可我说服不了自己心安理得接受这一切,阿瑞,对不起。”
“废话少说,快过来。”赫连昊大喝一声,夏怡洋掰开欧阳瑞的手,快速朝小桃奔去。欧阳瑞要追,赫连昊的枪抵
住他脑门。
白书恩心疼得喊:“怡洋,你真傻。她要折磨的不单单是你,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没错,你很了解我。”一手抓住夏怡洋,小桃冷冷地说。
白书恩垂下了头,抿唇不语。
小桃高举着夏怡洋一只手,就像举着她胜利的旗帜。
欧阳瑞一手捂住流血的伤口,慢慢一步步走向小桃。
夏怡洋一颗心揪着疼:“不要过来,阿瑞,你不要过来……”
欧阳瑞唇角弯出浅笑,却带着一丝无奈的悲凉:“你真傻,她只是想通过你制衡我而已。”
“还是我的阿瑞聪明,不枉我这么喜欢你。”小桃声音又恢复了刻意的妩媚。
“夏怡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