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僵愣在门口,任由小桃在自己面前将门关上。
“阿瑞……”白书恩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欧阳瑞快速转身,脸上已经敛去了凝重,露出轻松的一面。
“妈妈,昨晚睡得好吗?”欧阳瑞蹲下身来,与白书恩平视。
看着儿子刻意强颜欢笑,让自己放心,白书恩内心很不是滋味,勉强自己戴上伪装的面具:“嗯,睡得挺好的。”
“阿瑞,你别担心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爸爸自己的造化了。”白书恩仿佛看透了生死,说得表情从容。
欧阳瑞唇嗫嚅了一下,终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只是,坚定点点头。
此时宫女送上早餐,欧阳瑞将白书恩推到餐桌旁,替她盛了碗粥,夹了一些小菜放在碟子里,推到她面前。
“妈妈,你先吃点早餐。呆会儿小桃就出来了。”欧阳瑞说完,坐回自己的位置。
“好,你也吃。”白书恩端起粥,一边嘱咐着欧阳瑞。
为免母亲担心,也为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
欧阳瑞同样沉默吃着早餐,他和白书恩一样,都食不下咽,却必须强迫自己吃。
他们一家人现在生命相系,一个都不能少。
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先保重自己,以免成为他人的负担。
空间很静,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训练有素的宫女和侍卫,保持着最佳的姿态,没有发出一点点声
音。
煎熬的时光每一秒都漫长如年,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发出响动。
欧阳瑞第一时间站起来,大步流星冲到门口。
小桃拉开门,乍然见到欧阳瑞吓了一大跳,随即露出柔媚的笑:“哎呀,阿瑞,你这么担心我啊,我真是太感动了。”
“我爸爸怎么样了?”欧阳瑞不理会小桃的捉弄,表情严肃地问。
“有我出手呢,怎么会有事呢?”小桃挑了挑眉,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要进去看看。”小桃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他要自己去看,眼见为实。
“阿瑞,你太伤我心了。一次次这么怀疑我,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被你利用的工具了。”小桃一脸哀怨,双手抱臂,就是不让开。
“既然爸爸已经好了,你为什么三番五次阻止我去看他?”欧阳瑞眉宇间越来越凝重。
“不是不让你去看,是你太伤我心了。”小桃又在演戏,做出西子捧心状。
欧阳瑞脸部刚毅,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显示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好嘛,好嘛,不逗你了,再这样下去,你撕了我的心都有了。”小桃手指轻佻勾了下欧阳瑞的下巴,才退了开去。
憋了一肚子火的欧阳瑞,一把推开房门。
只见欧阳淅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欧阳瑞忙冲上去,在床边蹲下来。
欧阳淅涛额头的伤诡异般地好了,连一丝伤痕都看不出来。只是,双眼紧闭,像
是睡着了一般。欧阳瑞小心翼翼伸手去试探他的呼吸,微弱却带着热气的气息吹要欧阳瑞手上,他的心一阵狂喜。
“爸爸……爸爸……”欧阳瑞轻唤了两声,欧阳淅涛没有醒。
欧阳瑞又伸手去推他,又唤了好几声,欧阳淅涛仍是一动不动。
觉察到不对劲,欧阳瑞脸上的欣喜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爸爸,爸爸,你醒醒,醒醒……”在外面的白书恩也听到了欧阳瑞声音里不寻常的焦虑,心一惊,拨着轮椅要进去看看。
门槛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只能心急如焚在一旁喊着:“阿瑞,阿瑞,淅涛怎么了?他是不是已经醒了?阿瑞,你说句话啊,快点告诉我。”
白书恩急得推着轮椅,一个劲撞门槛,迫切想到欧阳淅涛身边。
白书恩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引起了欧阳瑞注意。
欧阳瑞忙起身,将白书恩推进去。
白书恩从进门目光就紧紧锁在欧阳淅涛身上,明明正在靠近,她却嫌太慢太慢,还是太慢。
终于握住了欧阳淅涛的手,感受到他的体温,白书恩一颗高悬的心才总算落下一半:“淅涛,淅涛……”
红肿的眼眶里有泪光闪动,一遍遍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白书恩渐渐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欧阳淅涛一直未醒?
“阿瑞,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爸爸怎么一直睡着?他的伤口都好了,不是已经没事了吗?”白书恩惊恐转
身问着儿子。
欧阳瑞一脸凝重,转身出了房间,他一出来就看到在吃早餐的小桃。几个箭步快速冲到她面前,冷声质问:“我爸爸怎么还没有醒来?”
小桃喝了一口牛奶才说:“对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尽力一试,不保证能成功。阿瑞,你不能怪我哦,就算医术再高明的医生也从不跟人保证,自己一定会治好病人。何况爸爸这种情况,换作一般的医生肯定治不好。我可是损耗了好几十年的修为,才保住他一条命的。”
小桃唇角沾着牛奶的泡泡,虽然一脸认真,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