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在众人诧异又愤怒的目光下,缓缓开口:“何必搞得这么悲伤呢?又不是真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刻了。欧阳淅涛,我只是想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毒素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这么紧张,这么悲壮,是演给谁看啊?”
“你……”欧阳淅涛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老怪物,她不可能无条件替他治病,肯定是要阿瑞答应她什么条件。
不,他绝不能让十五年前的事态再重演。
这十几年来漫长的折磨,他早已受够了。
若不是想再见白书恩一面的信念支撑着他,他就早活不了下去了。
如今心愿已了,儿子也成长得这么优秀。
儿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书恩的,如今的他可以放心地走了,不再成为他们的牵挂。
“不用你假好心。”欧阳淅涛逞强的话一出,林微吓得忙给小桃跪下:“主人,欧阳淅涛被我折磨了十五年,他对人性产生了怀疑。他不是针对您的,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小桃挑了挑眉:“你倒是对欧阳淅涛一往情深呢,真没想到赫连王室的女子,最后竟全成了痴情种。”
“主人,求求您了,救救他吧。”说着,朝小桃磕了两个响头。
“林微,你以为演一出苦情戏,我就会原谅你吗?我告诉你,不会。今生,来世,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原谅你。”欧阳淅涛的话掷地有声,字字如刺,扎入林微心扉。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不怨别人,只怪自己。
“哈哈……”小桃突兀笑了起来:“林微啊林微,你真是太可怜了,你想救他,别人还不领情呢。你还跪在这做什么?快起来啊。”
林微满脸悲切,唇角上扬,弯出自嘲的笑:“我不怪他,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只怪我当初太自私,不择手段,强求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你倒是想得开啊。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说着,小桃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色的瓷瓶,放在桌子上。
语带笑声开口:“这里是我亲自炼制的药,一旦服下,欧阳淅涛将会死心塌地爱着你。就算你赶他,砍他,他都不会走的那一种。看在你这么痴心妄的份上,我破例赏赐你一颗。”
一瞬间凝滞,欧阳淅涛沉郁满脸,白书恩担忧万分,欧阳瑞则是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出情绪。
林微抬起头,一脸慌乱,忙摆手:“谢谢主人,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想欠下孽债,来世再纠缠不清。我现在只想还债,让他恢复健康去追寻所爱。”
“不后悔?”小桃声音突然低沉了几个度,一股骇人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着,如冰似刀,割锯着人脆弱的神经。
“不后悔。求主人成全!”林微再度虔诚给小桃磕了三个响头,小桃耸了耸肩,将药收回口袋里,声音无限遗憾:“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还有这颗药可珍贵了,给了你,我还觉得浪费呢。你不要,我留着自己用。”
自言自语的一番话令众人心惊胆战,白书恩更是紧紧抓着欧阳瑞的手。
身为女人的真觉,她感受到了小桃似乎对阿瑞有意。
然,一想到她已经活了两百多岁了,白书恩脊背就爬上一股恶寒。
感受到了母亲的担忧,欧阳瑞拍了拍白书恩的手背,用坚定的目光告诉她:别担心,我没事。
小桃突然转身欧阳瑞,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装无辜地说:“怎么办呢?阿瑞,不是我不救你父亲,是他不让我救啊。”
欧阳瑞严肃的脸上划下两道黑线,眼眸深处藏着冷光:“你想出尔反尔。”
小桃夸张怪叫道:“天啊,你都看到了,不是我不救,是你父亲不让我救啊。”
欧阳瑞抬起头,语气凝重对欧阳淅涛说:“让她救!”
欧阳淅涛震惊:“阿瑞,你不要为了我答应她任何条件啊。她活了这么久了,心态早就不正常了。她的话不能信,而且,她会不会真的救好我还两说。”
“只要还有希望就不要放弃。”欧阳瑞的语气十分凝重,直看得欧阳淅涛倍感压力。
那坚定的目光不容他反对,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小小的人儿已经长大了,成了他可以依靠的参天大树。
只是,在他摸索成长的日子里,他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他。没有扶他一把,没有告诉他,哪条路可以走,哪条路不可以走。
他缺席了他的生命十几年,现在却要他为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去冒险。
“阿瑞
……”欧阳淅涛还想说些什么,欧阳瑞一记坚定的目光扫过:“听我的!”
温热的液体在眼深处流蹿,欧阳淅涛猩红着眼,看向欧阳瑞朝他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
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语言,有时一个眼神足以表达所有情意。
欧阳淅涛心中坚定了信念,为了儿子,为了妻子,只要有机会,他一定好好活下去。用余生来弥补对他们的亏欠。
白书恩虽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可从他们严肃的表情上来看,这件事非同小可。
不清楚来龙去脉,她就没有资格多说什么?
她相信儿子一定可以处理好一切,在她被关押囚禁的十几年里,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