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淅涛抿唇不语,人生活成他这个样子,就算牵挂又怎样?他自身都难保了,还能帮谁呢?
他只要不成为别人的负担就很好了。
“欧阳淅涛,二公主对你一往情深,你不会感受不到吧?她为了你,可以去死,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感动吗?”赫连秋看着欧阳淅涛的背影,情之一字,令人生死相许。
欧阳淅涛和林微的一段真是孽缘,不仅害了欧阳淅涛一生,害了他一家,连c国皇室都要被毁了。
“感动?我谢谢她害得我家破人亡?”他连亲生儿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对林微的恨比天高,比海深。
“哎,你不能一直记得二公主犯的错,你应该想想她对你的好。她为了救你,都要与陛下决裂了,这样的深情厚义,有几个女人可以做到?”赫连娜一再提起林微的不易,欧阳淅涛不仅没有感动,反而更加反感。
索性,继续闭眼,任凭赫连秋怎么说,他就是无动于衷。
说了半晌,一点成效都没有,赫连秋不甘就这么失败:“欧阳淅涛,只要你同意配合我们,陛下答应了,可以放白书恩走。”
欧阳淅涛平静无波的脸上,眉头微微颤动了下。
背对着他,赫连秋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从他倏地变得僵硬的举动里看出来,他确实心动了。
于是,再接再厉:“你一直自责对不起白书恩,现在我们给你这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啊。”
欧阳淅涛继续沉默,一副油盐不进
的样子。
“把她带进来吧。”随着赫连秋幽幽的一声叹息,铁门被打开,轮椅滑动的声音传来,欧阳淅涛心中剧颤,再也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坐起来,转过身。
坐在轮椅上的白书恩一脸茫然:“你们带我来这里什么?”
“白书恩,你真的不认识他了吗?”赫连秋问。
“不认识。”白书恩诚实摇了摇头,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她的心有点痛。
“他是你最爱的男人。”赫连秋给了白书恩答案。
“是吗?那我怎么会不记得他了?”白书恩很平静,除了疑惑,并没有太多震惊。
“那是因为你失忆了。”赫连秋熟知白书恩和欧阳淅涛之间所有事。
欧阳淅涛突然大吼:“你不要再折磨她了,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好。”赫连秋答应得十分爽快,命人将一头雾水的白书恩带下去。
“说吧,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欧阳淅涛咬牙切齿,十几年了,他什么样的折磨都经历过,真真是生不如死。
“只要你答应心甘情愿和二公主生一个孩子,陛下就替你解蛊,让你重获自由。”赫连秋直截了当。
欧阳淅涛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连反应都没有。
过了半晌,才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
赫连秋没有阻止,任由赫连淅涛发泄个够。
这个男人已经被一次次折断了傲骨,连灵魂都千疮百孔了。
赫连秋能理解他的无奈和痛苦,他明明就
没有招谁惹谁,却被一个自称爱他的女人毁了一切。
如今他的妻离子散,声败名裂,连身体都饱受摧残。而她们还要榨干他最后一点价值,这样的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会受不了。
赫连秋一直是同情这个男人的,可她在c国长大,思想上有着大女子主义。她的心有柔软的一向,更有强势的坚持。
让c国继续生存下去,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也是她一辈子的追求。
如今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愿意为她挚爱的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
欧阳淅涛狂笑不止,其笑声如杜鹃泣血,笑得人心慌意乱,有种流泪的冲动。
不知笑了多久,欧阳淅涛仍没有止住笑。
赫连秋感觉到十分疲惫,只得开口打断他:“欧阳淅涛,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握住了,你以前的苦就没有白受。”
“你是谁?”欧阳淅涛突然问,声音暗哑,狂躁,吐字间有一股嗜血的味道。
“我叫赫连秋,是c国八大长老之首。”赫连秋做着自我介绍,言词间有种掩饰不住的骄傲。
“不,你是魔鬼,魔鬼,魔鬼。”欧阳淅涛突然爬下床,冲向赫连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赫连秋身体虚弱,无力反抗。
欧阳淅涛同样没有力气,只靠一股愤怒支撑着。
两个人都摇摇晃晃,这样的对峙是愤怒的发泄,伤不了人。
“欧阳淅涛,你就算杀了我也没有用。这是陛下的旨意,你最好的自己从了,趁陛
下心情好,她会许你一些好处。要是激怒了陛下……”
“激怒了又怎样?杀了我吗?来啊,杀了我吧。我现在诅咒赫连皇室的人都不得好死!”欧阳淅涛怒极,他的话字字如刀,在刺向别人的同时,也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欧阳淅涛,你太放肆了。”赫连秋可以容许他对自己不敬,却不能让他如此诅咒皇室。
这时侍卫听到了声音,匆匆进来,将欧阳淅涛一把推开。
欧阳淅涛虚弱得如同一片落叶,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