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仓促,又觉得大家都没有心情。
楚楚没有准备太丰盛的东西,而是为大家煮了面。
庄遥此时又累又乏,天气阴冷,一碗热腾腾的面下肚,仿佛满血复活。
庄遥拍了拍楚楚的肩:“谢谢你,楚楚。”
楚楚摇了摇头:“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连自己份内之事都忘了。”
“大家都一样担心怡洋,楚楚,阿瑞吃了吗?”庄遥转移话题。
“他说不饿,怡洋太累睡着了,他就这么守着她。”想到那一幕,楚楚鼻子微微发酸。
“给我吧,我端上去。”庄遥一脸凝重,这一场战役,只是打响了第一炮,离胜利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可不想辛辛苦苦帮夏怡洋争取了多一个月时间,又要救欧阳瑞。
她太累了,这个过程,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庄遥端着托盘,来到高台,夏怡洋仍在木桶里蒸着,汗不断涌出,她累得睡着了,欧阳瑞在一旁替她擦汗,扇扇子,希望能稍稍减轻一些她的难受。
虽然,这么做并不能让她舒服多少,可能做一点是一点。
“把面吃了。”庄遥不似楚楚那般温柔劝解,她直接用命令的口吻。
“谢谢,遥姨,我不饿。”欧阳瑞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自夏怡洋脸上移开过。怕自己一眨眼,她就会被这热气蒸发,消失于苍茫天地间。
“你认为我们照顾怡洋一个还不够累?等下还要照顾你?”庄遥直接将碗塞到欧阳瑞怀里,也不管会不会烫到他,口气
十分严厉。
欧阳瑞自觉理亏,没有再推脱,快速吃起面来。
自幼接受过良好绅士教育的他,一举一动都极其优雅,吃东西更是不发出任何声音。
然,此时欧阳瑞的吃相,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他恨不能将面直接倒进肚子里,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眼睛更是紧紧粘在夏怡洋身上。
庄遥见状,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突然,夏怡洋毫无预兆睁开眼睛,里面没有刚刚睡醒的迷茫,只有惊恐。
欧阳瑞忙丢下碗筷,按住夏怡洋的肩,声音却极其轻柔唤着:“怡洋……”
“啊……”夏怡洋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随即开始挣扎。
庄纤大喊:“快,按住她。庄遥,去把盖子拿来,快……”
“是。”庄遥一时也慌了神,在庄纤的指挥下才慢慢镇定了下来。
这一次夏怡洋发作的症状来得又快又急,欧阳瑞使尽全力都按不住她。
幸好,庄纤早有准备,她让人制作了一个尺寸跟木桶一样的盖子,四周加了几把锁,可以将夏怡洋牢牢困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头,确保她不会在药水中溺毙。
“遥姨,我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出来吧,我不治了,不治了,我太痛苦了……你们给我一刀吧,让我死个痛苦……”
“欧阳瑞,欧阳瑞……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我太痛苦了……欧阳瑞,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会恨你的,恨你……”夏怡洋陷入疯狂,她挣脱不出这坚固的木桶,只
能用语言哀求所有人。
见求情起不了作用,又改为咒骂。
每个人的耳际都回落着夏怡洋疯狂的咒骂声,直到第二阶段结束,她才得以解脱,晕了过去。
庄纤趁机打开盖子,查看木桶里的药水,惊喜地发现,黑褐色的药水变蓝了。
“庄遥,你看,蛊毒逼出来了,逼出来了……”相较于庄纤的兴奋,庄遥只觉得万分疲惫。她神经高度紧张和夏怡洋经历了一场撕心裂肺的洗礼,累得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了。
蓦然想起季洪全的话,她又竖起十二万分防备。
这蒸疗法是可以排出夏怡洋体内的蛊尸毒,但同样是制作人蛊的第一步。
其实,庄纤没有任何异常,而且她敢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这么做,万一被拆穿,她也逃不掉。
庄遥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冤枉姑姑,可季洪全的话就像魔咒一般在他脑中不断不断回响。让她不得不本能多注意庄纤一点,因为此时此刻的夏怡洋实在是太虚弱了,她随时可能撑不下去。
欧阳瑞紧紧抱住夏怡洋的脸,胡乱在上面吻下无数个零乱惊慌的吻。
“怡洋,你好棒,你太厉害了,又熬过了一关。怡洋,你要加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欧阳瑞同样汗流浃背,用零乱的语言表现内心的惊慌。
“对不起,欧阳瑞,我刚刚又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痛苦减轻,理智回笼,夏怡洋开始为自己的激烈和口不择言自责,
欧阳瑞一颗心被剧痛撕扯着
,附在她耳畔,沙哑着声音自责:“不,怡洋,你别这么说。眼睁睁看着你这么痛苦,我却无能为力,我真觉得自己好没用。怡洋,等下只要你能感觉到舒服一点,你想骂我,打我都可以。”
面对欧阳瑞如此深情厚爱的语言,夏怡洋红了眼眶。
她刚刚真的是太痛苦了,才会不顾一切,口不择言。可是,当她恢复理智,她又自责万分。
在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救她,而她竟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他们。
“怡洋,你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等下还有一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