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谁的电话?”季洪全听到了欧阳瑞的问话,他不能坐视不理。
深深看了季洪全一眼,欧阳瑞垂下眼睑,遮住情绪:“没什么。”
“你别瞒我了,我都听到了,是不是c国皇室的人?”季洪全严厉地问:“阿瑞,你之前要和怡洋离婚,是不是也跟这个人有关?”
事情很杂乱,可一旦找到了头绪,要患连起来并不难。
欧阳瑞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显然不想多谈。
他已经给季洪全和楚楚添了太多麻烦了,这些事,他们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阿瑞!”欧阳瑞的迟疑使季洪全有些恼怒:“你还有没有把我当长辈?还是你觉得我不够资格管你的事?如果是后者,那你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季叔……”欧阳瑞很为难,他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让他们再卷入其中。
“好,楚楚,我们走。”季洪全动了怒,一手拉起楚楚就要走。
楚楚惊慌劝着:“洪全,你这是做什么?怡洋还在里面状况不明,你怎么跟阿瑞置上气了?既然阿瑞不想说,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你就别问了。消消气,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季洪全冷哼一声:“你不走,我走。”
“季叔,对不起。”在季洪全走出了两步,欧阳瑞真诚道歉:“有些事太复杂了,我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慢慢说,仔细说,说清楚。”季洪全立马
转身,脸上虽余怒未消,眼底却涌现担忧。
楚楚暗自叹气,她知道季洪全不是真的生欧阳瑞的气。而是在逼欧阳瑞不要隐瞒他们,不要再一个人去冒险。
拗不过季洪全,欧阳瑞简单地将他与赫连昊的交易说了遍。
季洪全重重叹息:“阿瑞,你一直很聪明,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赫连昊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他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就算他真的有救怡洋的方法,他也不会轻易拿出来。你们是他手上的两张王牌,不利用到一点价值都不剩,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欧阳瑞低头沉默,没有回答。
楚楚接口道:“洪全,你说的这些阿瑞何尝不懂?他只是太爱怡洋了,但凡能救她,他什么都会去尝试的。”
“哎……”季洪全没有再责怪欧阳瑞,只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
情之一字,令人生死相许。
只要能救心爱之人的性命,欧阳瑞可以豁出自己的命。
“啊……”停歇了好一会儿的惨叫再度响起,欧阳瑞心弦一颤。躬着身坐在椅子上,头垂下,指甲在掌心掐出了一道道血痕,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楚楚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洁白的手帕,帮欧阳瑞包扎。心疼地劝:“阿瑞,你别这样,要是怡洋知道你这么难过,她一定更加不好受。我们要为她加油,相信她一定可以战胜一切。别看少她柔柔弱弱的,其实,她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倔强。这么多风风雨
雨,坎坷困难,她都熬过来了,她不会那么脆弱的。”
楚楚边替欧阳瑞包扎,边劝着,只是,她很明白在没有亲眼看到夏怡洋平安无事时,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啊啊啊……”夏怡洋再度发出钻心噬骨的尖叫,欧阳瑞再也坐不住,开始更加激烈地拍门:“遥姨,你开门啊,开开门……遥姨,让我见见怡洋,我要陪着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说过的,要和她一起面对,一起熬。遥姨,开门啊,求求你……”
欧阳瑞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紧闭的门终于开了,庄遥头发零乱,一脸疲惫,整个人憔悴不已,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欧阳瑞紧紧抓着她的手,急切地问:“遥姨,怎么样了?”
庄遥没有说话,她似是累得连开口都艰难。
欧阳瑞松开她的手,闯了进去,直奔高台,来到木桶边。夏怡洋仍在里面,痛苦得满脸扭曲,嘴里被塞了布条,发不出声音。
欧阳瑞轻轻碰了下她的肩,即被那灼人的温度烫立刻缩回了手。
冷眸彻底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怡洋,怡洋……”
看着眼前宛如正在被蒸煮的夏怡洋,欧阳瑞一颗心亦如同在烈油中烹炸,痛不可抑。他伸出手,却不敢碰她的脸。
她的脸好红好红,比画了红油彩的京剧面谱还红,仿佛下一秒就会滴出血来。
“前辈,她怎么样了?”欧阳瑞必须用尽全力的力气,才能克制
住不将夏怡洋抱出来。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庄纤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别碰她,现在是关键时刻,熬过去了就能再争取一个月的时间。熬不过去,就是她的命数已尽。”庄纤是个冷静理智的医者,她不像庄遥对欧阳瑞和夏怡洋有那么深的感情。
担心他们受不了不敢说,她直言不讳。
欧阳瑞俊脸一下子褪去了最后一滴血色,与夏怡洋血样的红形成鲜明的反差。
此时,夏怡洋像是稍稍恢复一点神智,睁开眼,在看到欧阳瑞时,情绪有些激动,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欧阳瑞一把拔掉了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