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先上前按门铃,过了许久管家才步履蹒跚来开门。
“你找谁?”在等待肖家后人的管家见是个陌生人,眼中掠过一抹失望,声音也更冷然了几分。
“我找肖晨。”欧阳瑞开门见山,管家一怔。
几十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肖晨这个人?
“你找错地方了。”管家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关上门。
欧阳瑞伸手挡住,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笑容,冷得令人心颤:“我找肖晨。”他又重复了一遍。
管家年轻时只是肖家的一名没有地位的仆从,才被派来照顾生活无法自理的肖晨。
肖家鼎盛时期,他没见过几个大人物,在这住了几十年,除了普通的邻居。他从没见过如此霸气的男人,明明十分年轻,身上自有一股令人折服的威严。
管家不禁咽了咽口水,几乎要屈服于他的威严下,让他进去。随即想起肖家已经没落了,还有谁会记得肖晨?
“我说过,你找错地方了。”说完,管家又要关上门,欧阳瑞的手伸得直直的,不让管家把门关上。
“你想要做什么?”对上欧阳瑞霸气的眼睛,管家说话底气不足。
为方便行动,欧阳瑞一身紧身黑衣,身上没有贵重物品。
蹙眉思索了下,他解下脖子上的玉牌,递给管家,再度开口:“我找肖晨。”
一见那块没有一丝杂质,色泽极佳的玉牌,管家眼中瞬间绽出贪婪的光。
守着一个活死人几十年,只拿一份
微薄的工资,他早就不想伺候了。
若不是他老了,无儿无女,无衣无靠,他早走了。
如今送上门的好处,他怎么会放过?
管家只考虑了三秒,便一把扯过欧阳瑞手上的玉牌,揣进兜里,对欧阳瑞点头哈腰:“这位少爷,里面边,里面边……”
欧阳瑞后退几步,让庄纤先进去。
若不是双手被绑,庄纤早就一把拧下这老家伙的头了。
只要一想到他那样虐待肖晨,她就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管家抬起头,乍然见到庄纤,吓了一大跳,几乎要惊叫出声。
驱赶的语言在看到她身上的名牌大衣后,咽了下来,默默退到一旁,满心疑惑。
伸手摸到口袋里手感极好的玉牌,激动得连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真是天降横财啊,只要今晚肖家后人将肖晨这个老不死弄走,他又可以得到一笔遣散费。老了,老了,他的好日子也终于来了。
欧阳瑞与庄纤一前一后走进了别墅,庄纤不满瞪向欧阳瑞:“你为什么不杀了他?还给他钱。”
“我们是来找人的,我不想惹麻烦。”欧阳瑞淡淡说着,庄纤戾气太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他虐待肖晨!单凭这一条,千刀万剐都不足惜。”庄纤怒气冲冲。
欧阳瑞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与她多费唇舌,他只想满足了庄纤的愿望,让她早点放夏怡洋她们出来。
于是,自顾自走向里侧的房间,庄纤虽然心有不甘,可她暂时收拾不了
那个恶管家,只好先作罢。
终有一天,她会将他加诸在肖晨身上的痛苦百倍还给他。
欧阳瑞推开房门,庄纤赶忙跟上去,先欧阳瑞一步,挤进房间。
蓦然惊觉自己的形象不好,又转身不敢面对。
一副想见又害怕的样子,如同少女见初恋一般。
欧阳瑞看了眼床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般的肖晨,开口提醒:“他好像睡着了。”
庄纤暗松了一口气,眼底又掠过一抹失望。
慢慢走向肖晨,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认真。
缓缓在床边坐下,眼中爱意浓浓,紧紧盯着肖晨不老的容颜看。
几十年了,她因为试药中毒,容颜衰老得厉害,肖晨却一如往昔,没有一丝改变。
庄纤就这么静静看着肖晨,舍不得眨眼。亦没有开口,仿佛怕声音稍大一点,会惊扰了肖晨的美梦。
此时的庄纤看上去那么沉静端庄,眼中难以压抑的爱恋笼罩着肖晨。
肖晨突然睁开双眼,猝不及防,庄纤吓了一大跳。
蓦然想起自己的容颜,她羞于见他,本能伸手挡住的脸。
“小纤。”肖晨竟然认出了她,并叫出了她的名字。
庄纤一时错愕,僵化成石,任由双手垂落,自己衰老的容颜再度暴露于肖晨眼底。
肖晨眼里没有半分嫌弃,只有满满的感激:“我知道夜里那个人是你,是你让我在几十年后,又可以开口说话。”
“你知道是我?”庄纤不可思议睁大了双眼,她每次都是晚上趁
他睡着了才来,怕惊醒了他,从来不敢开灯。
没想到肖晨竟骗过了她,还认出了她。
“是。除了你,没人会再管我的生死。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是个活死了,我不能动,不能言,连死都不能。”肖晨的声音是苍老的,凝重而低沉,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凉。
“我会治好你的,只要给我时间。”庄纤激动地说。
肖晨只能言,不能动,连摇头都办不到:“不用了,我已经活够了。小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