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蓝汐的话让蓝政博很下不来台。
王蕙如在一旁急得猛向蓝汐使眼色,要她顾全大局,不能任性。
可蓝汐就像看不到母亲的暗示一样,挽着欧阳瑞滑入舞池。
灯光一暗,音乐声起,俊男美女翩翩起舞,赏心悦目。
可此时气氛怪异,隐隐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不远处一身优雅蓝色礼裙的蓝梦馨,身边跟着紫色小洋装,故意化了丑装的夏怡洋。
蓝梦馨端着一杯香槟,笑得高深莫测:“真没想到堂堂瑞少会是这种人,为了攀高枝,居然可以如此委曲求全,真是大出我的意料。”
夏怡洋的目光一直粘在那抹俊朗,挺拔的高大身影上,听不进蓝梦馨的挖苦。
“你才死了多久啊,他就琵琶别抱了。想想我真替你感到不值。”蓝梦馨附在夏怡洋耳边,用只有俩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夏怡洋收回目光,同样小声回击:“还不是拜蓝大小姐所赐。”
“你可真会替他找借口。我逼他追求蓝汐了吗?看蓝汐的样子,他们应该好了有一阵子了吧?蓝汐一直是个乖乖女,如今却为了他公然反抗她父母。瑞少的魅力真是无穷啊。”蓝梦馨轻啜了一口杯中的香槟,目光同样落在舞池里翩翩起舞的欧阳瑞身上。
眼中跳跃的妒火,可不像她表现得这么平静,无所谓。
夏怡洋的声音淡淡响起:“蓝大小姐,你威胁我跟在你身边,不会是为了让我看这出戏吧?”
“你少自作聪
明,我没那么闲,管你们的事。我警告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你一辈子都休想见到你想见的人。”蓝梦馨冷声警告后,挂上得体的笑容,找其他豪门千金应酬去了。
夏怡洋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终于不再掩饰,直勾勾看着欧阳瑞的背影。
好几次,她都想不顾一切冲上去,告诉欧阳瑞,她还没有死,她好好活着。
可是,她不能。
她不知道这个蓝梦馨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她不想让欧阳瑞再一次卷入别人设计的阴谋里,如果那位蓝汐是他真正喜欢的女孩,她会退到远方,祝福他。
她的存在非但未能给他一点点帮助,还屡次陷他于危难之中,让他为自己出生入死。
公海里分离时那一刻的痛,锥心刺骨,她永世难忘。
如果她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她不能再出现在欧阳瑞面前。
那样的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更不想他经历。
一颗心涩涩的,苦苦的,明明要祝福,却忍不住让酸意爬上喉间。
跳舞的时候欧阳瑞一直心不在蔫,不知为何,他一直感受到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暗暗甩掉不该有的想法,现场这么多人,他又以那样的方式出场,会受到瞩目是理所当然的事。
“阿瑞,你怎么了?还在为我爸爸的反对生气吗?”蓝汐小心翼翼问着,一点蓝家小姐的架子都没有,反而将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上。
“你为什么要公布我是你的男朋友?”欧阳瑞声音骤降好
几度。
“阿瑞,你不是也承认了吗?”蓝汐垂下头,声音低低,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欧阳瑞声音是一贯的冰冷:“蓝汐,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想让你下不来台,也不想承受你父亲的怒气。所以,你等下就去跟他解释清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蓝汐雾水蒙蒙的眸子里满是委曲:“阿瑞,你也说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我从小到大没有反抗过父母,这是唯一的一次。”
“你可以继续当你的乖乖女。”欧阳瑞无所谓地说。
“我哪点不好了?是我不够漂亮?不够温柔?还是出身不够高?”蓝汐眼中一片痴迷,他是她一眼爱上的男人。
抛开矜持和尊严主动追求,他却对她不屑一顾。
为什么?
她自认为温柔贤良,兼具美貌与才情。
虽然,她不喜欢琴棋书画,但她会跳舞,插花,艺术,烹饪。
如果说,男人理想中的女人要一百分,她自认自己有九十八分。
其他二分可以用她的家世出身来弥补,而且,她并不强势,她是可以为爱卑微的女孩,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我有妻子了。”欧阳瑞说出“妻子”两个字时,眼底十分温柔,声音十分苦涩。
欧阳瑞的深情刺激了蓝汐,水眸深处嫉妒的火花熊熊燃烧。
她只能垂下长睫,此举在外人眼里成了娇羞:“阿瑞,你的妻子已经……你可以在心里保留对她的思念,可你不能一直沉浸于过去啊
。如果她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她没有死。”利眸陡然转寒,周身的气压几乎要把人冻僵。
蓝汐却以为欧阳瑞对妻子情深义重,不肯相信她已经死了。
这一点让她更爱欧阳瑞了,她所在的上流圈子的婚姻大多是联姻,为了利益在一起,貌合神离,维持着表面的恩爱,暗地里各玩各的。
她最羡慕的就是大伯父的前女友,虽然她伤害了大伯父,可他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甚至终身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