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怡洋在轩园见到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的欧阳淅涛时,简直不敢相信的眼睛。
她与欧阳淅涛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他并不了解。
欧阳淅涛给她的印象是个中年绅士,话不多,浑身散发着贵族气息。精致,奢华,全身上下皆是高定的时装和佩饰。
而眼前的欧阳淅涛西装上沾满泥沙,灰头土脸,被树枝划破的手臂隐隐可见伤痕。
季洪全紧跟着而来,未发一言,挥起拳头就往欧阳淅涛脸上砸去。
欧阳淅涛不闪不避,生生挨了他季洪全一拳。
嘴角破了,血蜿蜒而下。
欧阳淅涛连哼都没哼一声,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站得笔直,目无惧色。
季洪全见状又挥起拳,楚楚快速挡在他面前:“先生,来者是客,你就让他把话说清楚吧。”
“是你让他进来的?”这些日子季洪全对楚楚小心翼翼,此时却控制不住对她怒吼。
一遇到白书恩的事,季洪全就失控,对此楚楚早已习惯。
然,此时心底却升起一丝酸涩。
快速压下情绪,摆出专业的管家姿态:“是。”
“为什么?”季洪全不是不知道楚楚介意他对白书恩用情至深,没有看到她的付出。他现在正在追求她,不应该再如此为白书恩的事与她起冲突。
但她为什么偏偏让欧阳淅涛进入轩园,她明知道白书恩的悲剧因他而起。
白宇哲是罪大恶极,但若非欧阳淅涛先让她伤心欲绝,她也不会被如此设计。
追根究底,欧阳淅
涛才是始作俑者。
“他说有白小姐的消息。”楚楚默默退后一步,微垂着头,声音冷然。
季洪全一怔,心头闪过一丝愧疚。
他想为自己的态度向楚楚道歉,可楚楚已经摆出管家的姿态,且还有欧阳淅涛在场。季洪全决定先处理欧阳涛涛,过后再找个机会向楚楚道歉。
原本已经平息的怒气在对上欧阳淅涛的眼睛时又熊熊燃烧:“你怎么还有脸来轩园?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欧阳淅涛没有动怒,平静如昔:“我会走的,但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
季洪全被气笑了:“你需要?我们就帮你吗?你是谁啊?”
被这么挖苦,欧阳淅涛仍没有生气,平静得令人不解:“我知道白宇哲在哪里?”
“什么?”这下子不仅季洪全,连夏怡洋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怕季洪全再和欧阳淅涛争吵,耽误了正事,夏怡洋不顾身份,越俎代庖,来到欧阳淅涛面前,急切地问:“他在哪里?”
欧阳淅涛看了夏怡洋一眼,说:“约克亲王的府第。”
他能说出约克亲王,夏怡洋很是震惊。
看来,他知道不少消息。
可他不是在十五年前就背叛了白书恩了吗?
而且,他还不顾欧阳松的反对娶了林微。
如今在白书恩这么危急的时候,他跑出来,看来这里面有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季洪全亦是蹙起眉,强迫自己压下冲动,好好听他说。
夏怡洋替众人问出心中所想:“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
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书恩的下落,从未放弃过。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害她白白受了这么多年苦。”欧阳淅涛眼里的自责很深,让人无法忽略。
季洪全冷冷一哼:“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欧阳淅涛目光一黯,浓浓的愧意流淌:“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现在只有季医生你可以救书恩了,所以,我厚着脸皮前来。”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书恩就在约克亲王府第?”季洪全对此表示怀疑,此时欧阳淅涛前来的目的并不单纯,他一定要提高防备,不能再一时冲动上了他的当。
“我亲眼所见。”欧阳淅涛回答得干脆。
季洪全又一声冷哼:“连王室侍卫队都查不到的事,你亲眼所见?欧阳淅涛,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不奉陪,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再一次被驱赶,对欧阳淅涛这种贵族子弟是件十分难堪的事,可他仍没有移动。
表情真诚,继续说:“是真的。白宇哲炸平了山,趁乱从密道逃出来,直接进入亲王府第。”
虽然欧阳淅涛的到来目的很可疑,但他当时并不在场,却可以说出事情经过,这一点令人不禁对他的话产生几分信任。
只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季洪全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强迫自己先放下对欧阳淅涛的成见,认真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高凌风的行动是保密的,连f国高官都不知道,欧阳淅
涛只是e国普通的商人。
欧阳淅涛眼底涌入几分真切:“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会慢慢跟你解释清楚的。现在他们想将书恩转移,我们必须马上阻止。不然,就很难再有机会救出她了。”
欧阳淅涛的表情真诚,担忧也十分明显。
可他出现得莫名其妙,动机不纯,令人不能尽信。
季洪全沉默看着他,仿佛要看透他内心的想